二人依舊趕車回家。路上郝好斷斷續(xù)續(xù)聽到徐老漢嘆氣聲,她也不由得心情沉重。
這位六旬的老人,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現(xiàn)在又關(guān)心兒媳婦的婚姻大事。本就喪子,又要面臨兒媳婦嫁人,他的心情肯定沉重。
想到這里,郝好心情更差了,一路上黑著臉不說話。
這邊氣氛低沉,而田潤生也不好受。
他剛剛萌發(fā)的心思就被掐斷了。他跟瘋魔了一般,竟對剛剛見面的郝好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感情。雖然他不懂,但這種感覺像一根藤一般抽芽,生長,然后開花結(jié)果。
“突突”拖拉機聲音響起,從他的耳邊呼嘯而過。他才回神,看著距離山溝不到一米,他驚出了一身汗。
“郝好。”田潤生呢喃,然后繼續(xù)開車。車上的里肉味散發(fā)陣陣香味,他都沒發(fā)覺。
等回了自己的老家,車停在大門口,才發(fā)覺他沒帶家里的鑰匙。
“真是豬腦子。”田潤生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看著掛著大鎖的大門,正準備掉頭時,才聞到一股香味。
“好香!”他聳了聳鼻子,繼續(xù)尋找發(fā)出香味的物體,忽然眼睛一掃,看到座位上油紙包裹的鹵肉,這才想起剛才買的東西。
“原來是鹵肉,我先嘗嘗。”田潤生顧不得擦手,打開油紙,看著里面顏色適中的鹵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隨即快速拿了一塊,迫不及待的放入口中。
“唔好吃。”他三下五除二解決了一塊,又拿起一塊吃了起來。不知不覺五斤鹵肉下了肚,撐到他打了個飽嗝,才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手。
“沒想帶郝好的手藝這么好,看來她的男人有口福了。”田潤生酸溜溜的說了句。
提起郝好,他又想到了記憶里那個不起眼的女生同學,上學時候,她總是默默無聞,不跟周圍的人打招呼,獨來獨往。
偶然見她時,都是她一個人在盥洗池洗碗,然后就是勞動時,會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
真是一個引不起人注意的人。可這次見到她,她真是光彩照人,比他見的其她女生,還有潤秋歌舞團里的女同志都要好看,難道結(jié)婚會讓人改變這么大,大到脫胎換骨?
田潤生想不明白,也不知道郝好為何會這么大變化。他現(xiàn)在為那種鬧人的感覺困擾,他不知自己怎么了,就這樣又一個人開著車回了縣城。
回到家的郝好,抱著甜甜進了屋。此時孩子睡醒了,然后跟大小二黑玩。她繼續(xù)縫制棉襖。
因手快,昨天裁剪后,該縫制的地方也差不多好了,現(xiàn)在就剩添棉花,再縫制工作兩項收尾工作。
“大小二黑看好甜甜,晚上給你們加餐。”郝好看著一副人任你宰割的兩只狗,這會被甜甜抓著耳朵撕咬,她也沒在意,因為兩狗她天天給洗澡,還涂自己調(diào)制的肥皂,洗的那叫一個干凈。二黑也聽話,不會去土里和臟的地方亂跑,頂多趕趕牛羊,給它們做個伴。
“汪汪”二狗歡快的叫了兩聲。
屋外又飄起了雪花,徐老漢整理好餐車,又給車子打好氣,去找孫老漢去了。
今日他覺得將這位老友接到家里來,以后一起吃飯生活,就當給自己找個聊天的伴。
徐老漢中年喪偶,老年喪子,晚景凄慘,要不是有郝好的甜甜,他老人家估計了無牽掛,早早的離世了。
臨近臘月,寒風呼嘯。枝椏上的葉子早被風吹跑了,現(xiàn)在只能聽到樹枝碰撞的嚓嚓聲。
窯洞冬暖夏涼,這兩日有孫玉海老人照看,炕燒的暖和和的。郝好坐在炕上,偶爾抬頭看一眼孩子,發(fā)現(xiàn)她乖覺,就低頭縫棉襖。
再次抬起頭時,也是一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女子晚上你做點餃子,我和你孫叔喝點。”窗戶邊籠罩著一層黑影,徐老漢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