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郝好和田潤生一臉僵意,因天空黑漆漆的又加上暴雨,視線十分模糊,二人緊張的吞了吞口水,郝好在緊張間,忽然覺得此刻的場景像極了恐怖片。
“是不是大黑?”田潤生將郝好疑心是大黑在花叢中制造恐怖氛圍來嚇自己,但她又不敢確定,所以,不敢往后退,半晌試探著喊了句:“大黑!”
與此同時,將田潤生往后推了一把,本能的舉動,讓田潤生紅了眼眶。
漆黑的雨幕中沒有傳來回答。
“好兒,應該不是大黑,大黑這會下暴雨早回家了,你先走,我殿后。”田潤生表面平靜,可內里忐忑不安,又緊了緊郝好的衣服,將傘遞給了郝好,催促她趕快走
暴雨中冷風一吹,二人背后突然躥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郝好不自覺的用力咽了口唾沫:“我們一起走。”然后拉著田潤生的手就匆匆掉頭,沒走兩步就聽見噼里啪啦的雨點打在傘背上,田潤生的半個身子都濕透了,二人又聽見。
沙沙。
沙沙。
好似某種巨大的爬行動物由草叢中迅速游近,兩人不約而同僵住,幾秒鐘后田潤生的耐心全然耗盡,歪了歪頭,那眼神中透露出要探一探的興奮欲望
田潤生被凍的青白的臉在昏暗中看不清晰,半晌未得到郝好的回應,他眼睛四周瞧了瞧,狠狠的吐了口吐沫,估計是緩解緊張的心情,隨便撿了根胳膊粗細的木柴緊緊握在手里,轉身提膽怒吼:“誰在那兒?快出來,要不然我一棍子打死你。”
天地雨幕遮蓋,田潤生用盡了力氣,可花叢中并沒有回應。足足過了大半分鐘,郝好忍不住噗呲笑出了聲,這個時候她實在是忍不住子喉頭發出的大笑聲,田潤生本就繃緊的肩背冷不丁放松一點,回頭用眼神示意郝好不要這么大聲,同時,用行動支持自己思維,小聲說:“你心可真大,這都什么時候了,趕快走。” 說著就要拉扯著郝好向家里去,就在這時。
沙沙聲又響起來,不遠處的花叢猛晃,撲面而來的緊張和恐懼預感讓兩人同時閃電般一僵,剛剛調笑得表情全然褪去,同時郝好手緊緊抓著傘骨,一手挽在田潤生的胳膊彎里,手指緊張的抓著他的赤裸的胳膊,因為太過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此刻已是來不及后退,眨眼就已經來不及了。一道巨大的黑影迎著風暴,緩慢又矯健的步伐一點點的靠近他們,雖然踩在地上的聲音幾乎聽不清,但在二人眼里就好像一個神秘莫測的催命鬼一般以一個看客般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沒有燈光,天越來越黑,伸手才勉強看見一點輪廓,幸得郝好視力不錯,即使再漆黑,她也看的見,就在她要眨眼睛時,赫然看見一張毛茸茸的額間有一個黑色的王字的有些可愛的虎臉,不過因為饑餓的緣故,它的臉不像一般老虎那樣兇狠,反而羸弱又憔悴,這讓郝好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因天氣氣溫太低,鼻腔噴出的氣都能看的清,上下牙排暴露在外,虎眼直勾勾對著他們,往前又跨出一步——
難道是它尋著來的,忽然郝好靈光一閃,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動物的嗅覺最是靈敏,無論多遠都能聞見讓自己提升體力和體質的東西。隨著小老虎的靠近他們,田潤生看著走出雨幕,映入眼簾的動物時,陡然叫出聲,原諒他沒見過老虎。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劃破雨幕,竟在漆黑又寂靜的村子上空盤旋久久不散去。
制造混亂慌張的罪魁禍首老虎,竟一點也不受影響,邁著步子繼續走向他們。
“不怕,我去看看。”郝好看著田潤生驚恐的表情,不由得出聲安慰。
“那是老虎,不是小貓小狗,你說去就去。”田潤生氣急敗壞的道。
“我不怕的,你相信我。”郝好一點也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