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獵戶的腳程一向快，他還是到云來樓交了獵物拿了銀子才到醫館來等待開門。

畢竟是鎮上最有名的醫館，哪怕收費貴，可是病人也不少。

小獵戶因為去交獵物耽誤了時間，再來這邊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排在前頭，他掃了一眼，沒看到沈霜和小山，他記得他們今天會過來，現在不見人，便猜測他們可能會晚些過來，倒也不怎么著急。

高大的小獵戶排在一個老嫗和一個和沈霜年紀相仿的姑娘前面，倆人是婆孫倆，那姑娘一直看見小獵戶的模樣之后芳心萌動，忍不住頻頻回頭偷看他。

小獵戶一向不喜歡別人盯著自己看，干脆就和后面的一個老婆婆換了位置，這一換，排在他后面的一位帶著孫子的大娘天花亂墜地說好話求小獵戶，他也只好再往后排。

那姑娘瞧見小獵戶避開自己很是失望，可還是回頭看他，小獵戶干脆低垂下頭假裝看不見。

沈霜和沈木生帶著小山到醫館的時候，發現今天的病人尤其多，小獵戶也剛好針灸完畢，他體內的毒已經清了一大半，大夫說起的時候有些興奮，小獵戶倒是覺得還算平靜。

有記憶起，他就沒法發出聲音也不能和人說話，已經習慣，所以也沒想過自己是不是很慘這個問題，眼看著年邁的大夫這樣興奮，小獵戶想起沈霜也許也會很高興，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出門的時候笑容還沒淡，正好碰上沈霜。

沈霜也看到他，正要揮手和他打招呼，卻是瞧見一個和她一般年紀的姑娘走到小獵戶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一個荷包，然后一臉羞怯地走了。

沈霜的笑容僵在臉上，手訕訕地收回來，然后假裝沒看到小獵戶，繼續老老實實地排隊，一會兒她還得去云來樓幫忙說書，去問問姜子佩酒樓昨天的經營情況，真沒時間搭理他，沒想到他還和別的姑娘私相授受。

沈霜沒意識到自己是怎么一個心情，又是站在什么樣的立場想這件事，可是她那臉色突變卻是被沈木生看在眼里。

沈木生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突然又想起某件事情，眉頭也皺起來，尤其是看到小獵戶走過來的時候，他的表情顯得不大自然。

“阿書這么早啊。”

小獵戶也很無措，他不知道剛剛那個排隊在他面前的那個姑娘怎么會突然之間給他塞一個荷包，還是鴛鴦戲水的圖案，他想扔掉，可是覺得這樣不好，便順手丟到身上背著的背簍里，同時也不知道沈霜已經把剛剛的一幕看在眼里去。

沈霜聽到她爹和小獵戶說話，翻了個白眼，沒轉頭去看他，仿佛沒看到他過來一樣。

小山可沒那么多的心思，他會說‘哥’這個字，看到小獵戶過來很是歡喜，拉著他的手就喊哥，那聲音雖然還是十分沙啞而且低沉，可是比起一開始的時候已經好上許多。

小獵戶聽到‘哥’字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看向沈霜，可她好像刻意不看他一樣，他有些納悶，便看向沈木生。

沈木生也很激動，雖然知道他能說話，可這也是他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激動之下差點沒流下老父親的眼淚，想起小獵戶還在等著他的回答，他連忙開口，“阿書，小山能說話了，不過只能說幾個字，一會兒讓他給大夫看看。對了，我聽小霜說你是中毒導致失聲？你的情況怎么樣？今兒個也是過來做針灸的吧？”

小獵戶也替小山高興，聽到沈木生的詢問，點點頭，然后又看向沈霜，可她依然沒看自己，還盯著前面幾個人隊伍看，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耐煩。

自己現在沒有辦法說話，卻不知道要怎么叫她，再加上沈木生在這里，他只好摸摸小山的腦袋，然后對著沈木生微微頷首，便有些依依不舍地離開，盯著的人自然是沈霜。

“小霜，你怎么不搭理阿書，你們倆吵架了？”

看到小獵戶的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