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氏看了一眼旁邊的婦人，有些難以置信地說，“大頭家的，你掐我一把看看？我是在做夢嗎？”

大頭家的婆娘其實也十分震驚，她聽到萬氏的話回過神來，便也伸手重重地掐了萬氏一把，痛得她齜牙咧嘴，但同時她也能夠確認自己是清醒的，轉頭依然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看著小山，語無倫次地自言自語般地開口。

“不對啊，小山是啞巴，咋能說話？我又不是在做夢。”

眾人也開始竊竊私語，都覺得這么一出都給她們迎頭一棒。

萬氏納悶著，便轉頭看向沈霜，“剛剛是你，我知道了，剛剛是你在學小山說話？我就說小山一個啞巴怎么會說話，你竟然這樣騙人，你個黑心肝的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會說口技。”

萬氏當接生婆的時候也是走村串戶的，曾經聽一些從外面來的貨郎說過有些很有本事的人會‘口技’，不僅僅能夠做出鳥叫聲和各種動物的叫聲，還能夠模仿別人的聲音，聽起來和本人還有那些動物叫聲就沒什么兩樣。

萬氏剛剛猛然驚醒，覺得她聽到的不是小山的聲音，反而是沈霜說的‘口技’，哪怕剛剛大家都親眼看到小山說話，她都不太想承認這個事實。

沈霜這些日子給她的感覺的確是很有本事，因而這會兒萬氏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小山會突然開口說話，便也以為是沈霜在搞鬼。

沈霜沒想到她奶還挺有見識，竟然連口技這門絕活兒都聽說過，但是在這件事上，擺明就是她死鴨子嘴硬，事實都擺在眼前，她竟然這都不愿意承認，她真的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沈霜一臉無語地看著萬氏，有些沒好氣地說，“奶，剛剛大家都聽見也都看見了，小山在說話，怎么反倒成我說的了？”

許氏反應過來，也覺得萬氏有些奇怪，竟然不肯相信小山能說話，這也沒什么可丟人的，便也連忙解釋。

“娘，我和孩子他爹之前帶著小山到鎮上醫館看過，一直都有針灸和吃藥，這段時間小山一直在學說話，小山他真的會說話，真不是小霜說的。”

小山有些委屈，他其實很敏感，也一直都笑得爺奶不喜歡自己，當然小山也很害怕他們。

小山覺得之前他們是因為自己是個小啞巴才不喜歡自己，可現在他不是啞巴了，他們卻好像還是不喜歡自己。

這會兒他抬頭，好像鼓足了勇氣開口，一字一句地道，“奶，小山會說話，小山真的會說話。”

萬氏這次是沒法辯駁了，小山就在她跟前不遠處，她眼睛沒瞎，耳朵沒聾，自然看見聽見真的是他在說話。

萬氏是遲遲找不回自己的聲音，而一旁的眾人這次更是看得清清楚楚，便也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天啦嚕，鎮上的醫館大夫可真有本事，竟然能把小山的啞巴病給治好了。”

“可不是嘛，除了貴，那里的大夫是真的有本事，我還記得之前我娘家村里有個漢子摔斷腿后昏迷，村里的赤腳大夫說他沒救了，那漢子的婆娘愣是把沒斷氣的人拉到鎮上醫館去看，你們猜怎么著？”

大家都連忙追問，連沈霜也不由得聽了一耳朵，只見那婦人一拍大腿，“神的是，結果才第二天，人就醒了，那大夫還用兩塊木板把那漢子的腿給綁住，好像就幾個月的時間治好他的腿，人便能下地干活了，你們說那大夫醫術是不是很高明。”

“我看那大夫挺有本事，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還把小山給治好了，我看行。”

“哎，這年頭，連啞巴也能開口說話，還有啥事不能發生啊。”

“可不是嘛，不過我看還是小山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那咋不見那山腳下的小獵戶開口說話？那他福氣不好，大夫也幫不成他。”

一旁的沈霜聽著這話眉頭不由得蹙起，這些人簡直就是邏輯鬼才，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