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拿眼睛瞪曹婆子,很沒好氣地說,“還能干啥,坐不上車,只能靠腿走路,難不成還能飛起來?”
曹婆子怔愣,“大河的鋪子離這兒不遠,你……”
王氏壓根就不聽曹婆子的話,背著東西繼續往前走,袋子里有好幾斤臘肉還有一只宰好的母雞,還有一些別的吃食,可都是她從兒媳婦那兒搶過來的。
為了這些好東西,王氏和兒媳婦吵得不可開交,臉早撕破了,她自然不可能回去看她的臉色,別說把這些好不容易搶來的東西拿回去。
自從倆婆媳的關系惡化之后,王氏就不再給她什么好臉色看,兒媳婦對她也很是敷衍,全靠兒子和孫子在中間斡旋,可王氏知道自己一個老太婆,只能是多為自個兒著想,兒子和孫子都靠不住,行為也越發過分。
曹婆子沒辦法,她在鎮上沒個親戚,原本是想蹭住一晚上,說不定還能蹭吃的,現在王氏打算靠雙腿走,她也只能跟上,不然荒郊野外的,入夜之后她可不敢一個人走。
只是她包里買了大袋的糧食,剛剛村里人好心說要幫她帶回去,曹婆子卻覺得人家是想貪她的糧食才這么好心要幫忙,壓根就不同意。
這會兒扛著這么一大袋的糧食,她年紀大,腿腳不好,走上一段路便已經累的喘氣,膝蓋骨痛得不行,遠遠地被王氏甩在身后,簡直是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王氏中氣十足,一邊走一邊還和曹婆子嘮嗑罵人,走出好遠才發現曹婆子不見了,只能是等著她。
另外一邊,坐在牛車上的沈霜有些昏昏欲睡,因為牛車真的很慢,而且那轱轆轉動的聲音沉悶,聽著她有些難受,這會兒她倒是發現馬車的好處了,不僅僅寬敞,速度快,也不像這牛車一樣硌得慌。
牛車離開城門之后,大伙兒坐車也無聊,便聊起天了,趙氏和鄭氏兩妯娌其實對沈霜很是好奇,倆人可也沒少看過她的熱鬧,這會兒瞧見小獵戶背簍里的骨頭,便以為她以前當慣官家小姐不會買菜,才買這些沒什么肉的骨頭。
沈霜正打著瞌睡,鄭氏突然和她攀談起來,“小霜啊,剛剛那王婆子的話你不要在意,她那人我們也算了解,估計是記恨著你奶,才把你也給記恨上了,要是她明兒個在村里頭說你的閑話,咱們車上的鄉親們都幫你說話,保管讓她丟人。”
趙氏也附和,“可不是嘛,王婆子一向霸道,整天沒事干說人閑話,她今兒個做的事,鄉親們,咱們可都看在眼里,對不對。”
“是啊是啊,那王婆子也真不是東西,為了兩個座位還詆毀人姑娘家。”
“自私唄,木生閨女算起來還算是她孫女呢,不念著自家人的好,反倒是往人家身上潑臟水。”
大伙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小獵戶在一旁聽著,覺得挺驚奇,不過發現自己存在感還蠻低,大家沒有注意到他,那就證明自己沒牽連沈霜,他心里才算好受些。
其實小獵戶真的想多了,車上有幾個人還是注意著小獵戶的,但是他們不敢亂看他啊,只能偷偷看,偷偷議論。
尤其是坐在他后面的趙氏,可好奇那背簍里裝的啥裝的這樣滿,她可知道這小獵戶是打獵的好手,指不定是拿獵物到鎮上換食物去了。
這樣俊俏又能干的漢子,整個西山村找不到第二個,家里頭哪個有待嫁閨女的還會可惜小獵戶是個啞巴,還是個獨戶,還是外來戶,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可靠,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怕沾上他倒霉。
哪怕這是之前的事,可大家都說得煞有其事,這觀念就埋在心里頭,也是怕會膈應。
沈霜也沒想到鄭氏和趙氏兩妯娌這樣隨和,看上去一張嘴是不饒人的,可卻是明事理的。
沈霜和大伙兒聊著天,他們都在說自己今兒個到鎮上買了些什么,沈霜發現他們的背簍里還真的裝著不少東西,明顯都是到鎮上采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