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有沒有很看重我們之間的感情呢?”許瑾笙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顧矢趐毫不猶豫地說:“我當然有!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嗯。那就好。”許瑾笙總算找了個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記得吃飽。多喝水。最近天氣有些熱。”
“嗯。知道了。”
總算,此刻的他們回歸了平靜,沒有剛剛的針鋒相對,也沒有剛剛的吵架。而許瑾笙的淚水也在這個時候打住。
雖一切看起來回歸平靜,但只有許瑾笙心里知道,自己的心是有多么地痛,痛得刻骨分明。
“那么,我走了。”
待許瑾笙離開之后,顧矢趐心里的煩躁之意完全爆發出來。他徒手掃走桌子上的餐盤,玻璃的碎響在此刻安靜的氛圍彰明較著。
他知道自己最近很反常,也知道自己對許瑾笙很冷淡。只是他無法克制自己憤恨的心,對著許國峰,和對著她。
自從跟許國峰實際交鋒后,幾乎每一晚他都發著父親被殺害的噩夢,發著自己被綁架的那段經歷,回環往復地,深深地折磨著他。對于許瑾笙的恨,也比任何以前的時刻還要更濃烈分明。
他無法再偽裝下去了,無法再為她掛著溫和的面具了。
想起前不久的他問她是否是當初害他的女孩時,她竟然到得現在還是矢口否認。她究竟是太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呢?
他最討厭,就是有人在他面前騙他。
是的,之所以跟許瑾笙交往,不過是他長期計劃的一部分。他想要借著許瑾笙這個臺階,跟許國峰有任何的近距離的接觸,并且利用她是他的女兒的身份,借此控制他。
而在實施這個計劃中,竟然順利得不行。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很快就攫獲伊人的心。
想起她剛剛說自己痛苦的話語時,他不禁冷笑出聲來,帶著一種痛很之意。“痛苦?也許你這個千金小姐永遠都不明白,痛苦究竟是什么感覺。對我而言,那是我不敢再嘗受的滋味。”
……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就無神地躺在辦公椅上,麻木無力地盯著天花板的紋絡。
室內黑暗一片,悶悶熱熱的。
他的腦海里卻播放著一片又一片跟許瑾笙在一起的回憶,大部分都是甜蜜的、粉色的。畫面隨著時間的流逝,一片片倒退至最初的模樣,那時候的他跟她尚不認識。
他還記得,那時候的他自戀地搭訕起她來。
之后的他還冷聲跟她說別假裝了,她分明就是當年害慘他的那個女孩。可他千算萬算,也沒想過她會睜大雙眼說謊話。
他當然不信。深陷在黑暗和痛苦的他,怎么可能會輕易去相信她呢?
直至最后,畫面停格在一個黑燈瞎火的倉庫。倉庫的大門微微打開著,一絲月光透著進來,照著他渴求光明的興奮和期待的表情。
一個女孩倏然擋著他的視線,破滅他的希望。不論他怎么哀求,她仍舊不為所動,任由他被拖進暗無天日的深淵。
那是屬于噩夢中不斷重復播放的痛苦經歷,他至生都不會忘記。
我等你的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