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遼透過休息室的舷窗觀察著這一大一小的機械人。在他的認知里,機械人世界應(yīng)該不分男女老幼的,但是看這情形與一位母親安撫七八歲的小孩無異。它們都坐在墻角,不知在說些什么,但看起來總是有些緊張的。
趙杰一個人氣呼呼的依在窗邊“老大?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痈傻羲麄兡兀俊彼碾p親并沒有在新年夜中活下來,報仇早就成了他唯一的動力。他的性格相對死神來說更加的偏激,平日里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見到機械人總是欲殺之而后快。
“不要這么幼稚好嗎?”圈圈擺弄著褲腳,頭也不抬的說道。
“什么?”趙杰猛的一下繃直了身子,眼睛里噴射著火光,像一頭發(fā)狂的獅子。“它們可是機械人!血海深仇,殺了多少同胞,它們手上沾染著多少鮮血?你說我幼稚?”他輕蔑冷哼了一聲。
圈圈仰起腦袋,臉上一貫的嫵媚此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嗔怒“它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整個艦隊的機械人都死了只有它們兩個活著?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就知道打打殺殺?你多殺一兩個機械人能怎樣,能改變?nèi)缃竦木謩輪幔俊?
面對圈圈咄咄逼人的眼神和一連串的問題,趙杰才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考慮不周,他聲音稍稍弱了幾分“那它還綁架了勞拉!差一點就。。。”說著把臉挪到了勞拉的方向,祈求著勞拉的認同。
蹲在一邊仔細研究機械犬構(gòu)造的勞拉突然被提及到了,她小臉上擺出一副仔細思考的表情,想了片刻“沒關(guān)系的趙杰哥哥,它并沒有對我造成傷害呢,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說著還踮起腳尖,輕巧的轉(zhuǎn)了一圈,臉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老大!”趙杰還是不死心。
死神輕輕的摟住趙杰的肩膀
“交給我,放心吧。”
這間休息倉并不小,平米左右,正中擺放著一張床。舷窗外是一棵腐爛了許久的樹,嶙峋的枯枝在黃沙漫布的世界中,就像是張牙舞爪的惡魔。門突然被打開了,機械人立刻警覺的站起來,將矮個子護在身后,眼睛狠狠的盯著門口的方向。
“我有些問題要問一下。”死神的話中冰冷的不帶有一絲溫度,他永遠忘不了母親遞給他的最后一個微笑。
機械人絲毫沒有放松警惕,身體微微弓著。
死神雙手攤了攤,示意并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縮在他身后的勞拉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探出腦袋好奇的打量著它們。
“抱歉。”機械人終于開口了,但它的雙手還是緊緊的護住身后的小機械人。“我并非有意傷害你。”它對勞拉說道,語氣是那么的誠懇。
“再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你件事情,不知可以嗎?”機械人還是帶有些敵意。它看的出來,面前這個滿身傷疤的男人應(yīng)該是這里的負責(zé)人。
死神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他嘴上的煙冒出青色的氣體,盤旋在這個狹小的艙室中。“愿聞其詳。”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機械人迅速拋出這個問題。“前幾天我們只感覺到這里劇烈的晃動,然后貨艙的艙門就一直緊閉著,直到遇到了這個小姑娘。”
死神眉毛一挑,難道它們不知道襲擊的事情?
“這艘戰(zhàn)艦被來自海陵城的戰(zhàn)艦擊毀了。”他刻意的加重了海陵城三個字,希望能從面前的機械人中得到什么回應(yīng)。
果然,機械人眉毛抖動了一下,它輕聲的回應(yīng)道“這也是預(yù)料中的事情,天空之城和海陵城關(guān)系并不好,雙方常常劍拔弩張。不過沒想到發(fā)生的這么快。”
天空之城?死神在心里暗道一聲,天空之城又是什么地方?但是精于世故的他并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而是一臉坦然的等待著機械人的話。
“那鮑曼呢?他怎么樣了?”
“鮑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