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煥卿回到勤政殿之后,大殿當中就已經聚集了許多朝臣,今日她隔著屏風已經見過,但是依舊是認不全臉。
不過這也沒有什么1關系,等到梁煥卿來了之后,這些朝臣們便又開始一起商議接下來朝堂之上的事情,還將齊景欽準備頒布的政令拿給梁煥卿過目。
方才在養心殿,雖說都是朝臣,但是其心各異,如今江山不保,僅僅只是梁煥卿一個人,是很難維持下去的,梁煥卿只將自己信任的人秘密叫來勤政殿議事。
“如今皇帝不在,天朝什么樣的情況,諸位比本宮清楚,但是只要一天見不到皇帝,本宮是絕對不會將這個皇位輕易讓給他人的。諸位家中皆是隨天子打天下的忠臣,本宮信任你們,也請各位與本宮一同護著天朝度過這一次難關。眼下朝堂之中的陸黨余孽,自然是要肅清,但是現下不是時候,內憂外患之際,定然是要小心謹慎才是。”
梁煥卿當著眾臣的面,說出如此掏心掏肺的話來,也使得許多朝臣們定下心來,看來皇后娘娘是有心要守住江山的,他們的父輩祖輩是陪著圣祖皇帝馬上征戰得來的江山,自然是不愿意輕易讓出去的來。
可是現在1的局面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很糟糕的,他們不禁總是在問,皇上到底去哪兒了?
齊景欽當時被齊景煬一腳踹下山崖之后,跌入了瀑布之中,但是就算是這樣,河水湍急流淌,他一下子就陷入了昏迷之中,手中的劍也因此掉進了河水當中。
齊景欽隨著湍急的河水一直被沖刷著,他的頭部和身體撞到了暗礁,可是依舊沒有留下任何血跡。
就這樣,他被沖到了下游林中,這個林子是隸屬于涇州府的管轄,d但是深林之中皆是山民,很少能夠知道官府最近的消息,他們身在世外桃源,幾乎是不問世事的山民,在官府的簿子里也沒有記錄有他們的存在。
蘇尚卿下午干完活,才有時間在河邊洗衣裳的時候,她是村子里有名的豆腐西施,在村子里的山民,幾乎都是吃她家的豆腐長大的。
蘇家豆腐有名,但是也僅僅只是在這個無名的村鎮當中,做豆腐的手藝是家傳的,并且還是傳男不傳女,倒也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磨豆腐實在是太累了,一個女子根本就做不來。
可是蘇尚卿卻不一樣,她雖看著清純嬌弱的一個姑娘,但是做出來的豆腐,那可不比從前老蘇做的差一星半點的。
自從蘇尚卿的父母都相繼去世之后,蘇家豆腐攤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年近二十二歲了,但是還沒有找到一個好的婆家,村子里要給她說媒的可真是不少,蘇尚卿眼光高,再說了,每日做豆腐還沒時間呢,哪里還有空成親的?
蘇家的手藝,自然是要找一個器宇不凡的男子繼承的了。
村子里的人都笑話她,村中百八十個兒郎,無一人愿讀書寫字,都不知道她說的器宇不凡是何等意思,只知道她心氣極高,想來是不會留在這樣一個山坳的小村莊了。
這日蘇尚卿在河邊浣衣裳的時候,忽然見到河中飄過來一個人,蘇尚卿嚇壞了,連忙要喊人過來,可是左看右看身邊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也是啊,都下午了,誰還會在河邊呢?
沒有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繼續在水里泡著吧?
“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蘇尚卿一邊嘀咕著一邊將鞋子襪子脫在岸邊,彎下腰去卷起褲腿,就要慢慢的朝河中的那個人走去。
漸漸的,河水要漫過蘇尚卿的腰,不過好在下游的水流不是特別的湍急,蘇尚卿半游半淌著,就靠近了河中的那個人。
近一看,還是一個男人,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絳,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