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郡家中做錯了事情受到責罰,阿秀都無動于衷,任憑簡禾凝處置,但是到了上京城之后,她事事都拿阿秀從前的家世和身份做文章,在上京城如此,真的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皇城腳下,容她如此,阿秀不明白為什么簡禾凝會這么做。
簡禾凝笑了笑,說道“許念瑤,其實我還是挺喜歡你這個名字的,但是我討厭你,從第一面起我就討厭你,討厭你自作聰明,喜歡在別人面前炫耀自己比我年長幾歲,多讀過一些書。‘又疑瑤臺鏡,飛在白云端’,這些哪里容得了你來多嘴?我偏不要你叫這個名字!”
沒想到簡禾凝肚量這么小,多年前的事情,她如今依舊耿耿于懷。
“沒想到你還在為這件事耿耿于懷!”阿秀看著簡禾凝,不滿的說道。
簡禾凝怒了,她抬起手,鞭子便朝著阿秀身上鋪天蓋地的抽去。
她不打臉,只打在身上,但是此時對于渾身瘙癢難受的阿秀來說,也算得上是一種開解。
簡禾凝一邊抽一邊罵道“你不就是愛表現嗎?事到如今還覺得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只要進了簡家,千金大小姐,就只能有我一個人!”
后來阿秀漸漸昏死過去,醒來便就是這般模樣了。
她回想起昨晚簡禾凝瘋狂的樣子,和她在眾人面前的那般模樣,若是被人知道了,一定不相信這是簡禾凝。
此時床頭有了新的一盒膏藥,阿秀知道,簡禾凝不會讓阿秀再眾人面前表現出一絲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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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今日非去不可嗎?”爾心在幫著蘇尚卿梳妝打扮,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她要去乾寧宮見皇后娘娘。
但是今日明明就準備去檀香堂禮佛的,宮中娘娘不多,有時候連說話的人都沒有,蘇尚卿也就只能和檀香堂里那些尼姑聊聊天,開解自己的苦悶。
可是有一些苦悶,別人開解不了,只能是自己,也只有自己能夠解決。
蘇尚卿一襲淡青色宮服,繡了一朵輕沁涼馨的淺粉霞花置于腰間左角下。衣縫緊斂,勾勒出流水般的蜿蜒曲線。頸口微張,趨離向攀,隨風滾動,好不愜意。一頭烏黑輕柔的長發隨意挽起,相織相承,層層蘼靡,整張干凈的小臉向上仰起,清瑩透澈的黑眸怡然自得。
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帶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系著豆綠宮絳,雙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鍛窄裉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
芊芊十指盡染蔻丹,對著菱花鏡兒瞧了瞧,眉眼里又添些莫名愁緒。淡妝裹面,素容卻美勝任何鉛華。嫣紅的唇彎上嘴角,只是珉然意蘊,淺淺一提,卻仿佛是偶染了煙霞。將青絲綰成一個簡單的流云鬢,拿起紅片輕抿,墨瞳淡淡瀲滟氤氳。撫了撫腕間玉鐲,如櫻薄唇勾起一抹嬈柔笑意。三月熏風拂水袖,一江煙水照花顏。若言國色,不足以傾世,卻是曼曼天姿,如綿綿微風過沁心湖畔,千花擺動,菊花幽香眠野徑,玫瑰無力倒塵埃,好花風語一宵狂,無數殘花鋪地錦。端坐鏡前安然淺笑,激起塵埃渺渺。唇畔勾出遙不可及的飄忽,鳳眼微抬,絲絲縷縷淌出淡淡嫵媚。
蘇錦掐花嵌銀流云粉皚梨花白宮裝,鉤織淡鵝黃挽同心結子綴絲穗束腰,楚腰纖細,盈盈不堪握。裙裾飛揚,百褶梨花云邊泥金火鸞暗紋花團笑魘綢曳地迤邐襦,罩一層淡鵝黃煙云軟羅水縐紗,斜坐時朦朦朧朧,叫人看不真切。手輕輕置于膝上,腕上一只古銀勾丹鳶朝陽鏤空鐲,透出久遠的滄桑。容顏姣好傾國傾城,黛色遠山眉泛出微青。眼角點上幾絲云,金灼睫毛長長彎,在眸上投下一方華美的陰翳。
膚色如雪,體態婀娜,出塵若仙,貌傾天下。秀似空谷幽蘭,清若凌波水仙,帶有淡淡的水霧之韻。美麗之中帶有三分威嚴,三分英氣,四分可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