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雖不遠卻也在上京城外,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過去,途中總歸要浪費些時間。
我和齊景欽坐在一起。
他一直閉眼端坐著不與我說話,而我又不好掀開簾子和月白聊天。
我向來閑不住,主動與他搭話,說道“梅妃娘娘不是說…今日派禮事官來接我同她一起去么?”
他眼睛都沒睜開,聲音悶悶的說道“母妃臨時安排的,讓我下了朝便去接你,她們先行一步去了祁山。”
難怪等了許久他們才過來,原來是剛下早朝。
我見他今日穿著的絳紫色親王朝服有些被汗浸透的樣子,提醒道“你衣服好像濕了。”
又追問一句“很熱嗎?”
他眉頭輕輕皺了皺,道“時間太緊迫,騎馬便有些趕了。”
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索性也不說了,就和他一起坐著。
馬車搖搖晃晃的經過護城河,河水波光粼粼,因搖晃掀起的簾子讓河面的波光閃到了我的眼睛。
我突然想到上元節那日我落水后被人救起,雖知道是他們救的我,卻不知救我之人是齊景欽還是司南屏,那種在危難之際從手中傳來的溫暖還是讓我念念不忘。
我試探的問道“那日…我是說上元節那晚,我落水后,是你救的我嗎?”
我看了看他,很快又移開眼睛,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問這種問題,棹棋說了是他家公子救的我,那一定就是齊景欽呀。我這么明知故問,在齊景欽眼里,我又該成了那種故意談及往事套近乎的居心叵測的女人了。
他說道“嗯…你可真沉。”
我臉窘的發燙,說道“謝謝你啊。嗯…那日在明月樓,多有冒犯。”
他終于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又將頭轉開,說道“無事。”
我進一步追問道“那日你說,與我結親本不是你的意愿……既然此次結親并非你我兩廂情愿,又何必……”
我沒再繼續說下去,也不敢抬頭看他。
只聽見一聲沉重的呼吸聲,他才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本也不愿拿別人的終身大事做自己的籌碼。可是,如今圣旨已下,退婚是不可能退婚的,莫說整個國家,且就說上京城內,無人不知你要嫁于我,倘若你被退親,我又將你的臉面往哪兒放。”
他沉吟一會兒,說道“我知道你不傻,你能知道我娶你是為了什么。”
我抬頭看向他的側臉。
他繼續說道“你放心好了,等我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還你自由。到那時,天高海闊,你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我一愣,連忙把頭又轉過來。
我竟不知他的考慮有如此之多,我的魯莽此時倒教我羞愧難當。
正當馬車內氛圍十分尷尬時,突然,前方路上好像出現了一塊石頭,馬車繞不過去導致車內震蕩了一下,我一時沒有準備好,一個踉蹌便要往地上栽。
齊景欽一把拉住我,我一個慣性便被他拉入懷里。
許是車內動靜有點大,棹棋和月白發現了不對勁,便問道“王爺,小姐,你們沒事兒吧?”
我連忙推開齊景欽背對著他坐好,他也訕訕轉身,回道“沒事。”
正當我們之間的氣氛特別微妙的時候,兄長見方才有些小意外,便策馬揚鞭追上我的車轎,在我這邊問道“卿卿,你還好吧?”
我回過神兒,訕訕答道“我沒事。”
兄長聽了便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齊景欽說道“到了祁山,讓梁寂將軍小心點望舒公主。”
我一時驚奇,問道“為何?”
他說道“近日望舒十分不對勁,我去母妃那兒的時候,她總要纏著我問你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