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中。
齊望舒睡到日照三竿才起身,因著她出門太急,只簡單帶了幾個抬轎的仆人,梁伯特意支了幾個伶俐的丫頭到大小姐的銘煙水榭里伺候公主。
齊望舒剛醒,那幾個丫頭就捧著梳洗用具魚貫而入,對著坐在床沿上的公主行禮“請公主安。”
齊望舒點點頭“平身。”
只單單這一句,心里卻對梁伯不住的贊許,也難怪梁伯能穩坐將軍府管家一職數年,深得大將軍信任。
幾個丫頭起身替齊望舒梳妝打扮。
“你們小姐何時回來?”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漫不經心的問道。
幾個丫頭并不知道小姐何時會回府,互相看了看對方,一臉茫然的樣子。
齊望舒瞧見了,也不為難她們,自顧自說道“哎算了…你們家大少爺呢?”
“少爺昨夜就回軍營了。”丫頭里有一個叫冬香的姑娘昨夜在花廳當差,恰好聽見了,趕忙回答道。
齊望舒聽了連忙回頭看向冬香要問些什么,在替她梳頭的丫頭楊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齒梳纏繞著她的發絲,不小心絞下好幾根,疼的齊望舒“嘶”的皺緊眉頭,楊柳和幾個丫頭見了連忙跪下磕頭“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齊望舒看著掉在地上的桃木梳上纏著好幾根頭發,她不由得輕輕皺眉,但也不想一大清早在這等小事上大動肝火。
“你們都下去吧,把東西放下,我自己來就好了。”她沒多去責備她們,拾起桃木梳對鏡梳頭。
幾個丫頭面面相覷,不知公主是否生氣了,但也不敢多問,心里想的便是等會兒讓梁伯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頓罰。
齊望舒從鏡子里看著丫鬟們,見她們還未起身,自是知道她們在擔心什么,柔聲說道“你們都放心下去吧,我不會告訴梁伯的。”
見公主都這么說了,幾個丫鬟也不再逗留,起身行禮道“是。”說完便恭著身子出去了。
齊望舒看著鏡中的自己,手指絞著發絲,心里并沒有心疼斷掉的頭發,反倒是想著此時在軍營里的梁寂將軍,她都能想到梁寂在油燈下處理公文、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樣子。
她甜蜜的低頭淺笑,自是以為梁寂早早回軍營是為了她。
很快,齊望舒梳洗完畢后打開房門,梁伯帶著一行人站在院子里聽候發落。
見公主出來了,梁伯趕忙迎上去,笑容可掬的說道“給公主請安。”
“平身。”
“公主昨夜睡得可還安穩?”
齊望舒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尚可。”
梁伯笑了笑,說道“奴才在花廳備好了早膳,還請公主移駕花廳用膳。”
齊望舒點點頭,準備往花廳走,冬香和楊柳連忙上前扶著她,她看到冬香,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對梁伯問道“梁寂何時回來?”
梁伯一愣,倒也很快反應過來,掬笑道“這幾日營中事務繁重,將軍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再晚些奴才還要差人給將軍們送一些衣服呢,這眼看天氣回暖,營中原有的御寒衣服怕是穿不上了……”
“那衣物可準備好了?”聽梁伯這么一說,齊望舒頓住了腳步。
梁伯心真的累了,不知怎么才能跟得上公主的思想,他反應了好一會兒,額頭已然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拱手行禮,說道“已讓人準備好了。”
“給我備馬。”齊望舒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啊?”這下是怎么也反應不過來了,梁伯不由得發出疑問,“公主這是要去做什么?”
清晨時他曾派人去宮里稟報,說是公主在將軍府里,希望宮里派人來接回公主,這去稟報的人還沒回來,公主這就要走了,到時怎么向梅妃娘娘交代。
齊望舒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