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秦遠道在金鑾殿下等梁風眠。
梁風眠有腿疾,一到陰雨天便陣陣酸痛,梁寂扶著梁風眠慢慢的走在后面,一路不知有多少官員上前安撫,勸他節哀順變。
梁寂緊緊攥著拳頭,如今梁煥卿只是失蹤,這群人便如此這般,可奈何對方并無惡意,梁寂只得按捺住自己的脾性。
秦遠道遠遠的便看到梁風眠,趕緊迎了上去,與他們一同出宮。
秦遠道問道“梁兄是有煥卿的消息了嗎?”
梁風眠搖搖頭。
饒是秦遠道一細想,都能想到此次梁煥卿遇害和太子齊景煬有關,若是真如坊間流傳,是溫石浩蓄意報復,那為何偏偏如此湊巧,就在梁府與靖王府訂親之后就來報復呢?
齊景欽和梁煥卿的政治婚姻是各位明眼人有目共睹的,梁府和王府成為了親家,于東宮威脅最大,要說齊景煬沒有絲毫動作,擱誰誰會信?
秦遠道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直接上書皇上,也是想著自己人微言輕,想請皇上主持公道,可奈何梁風眠不配合,這讓秦遠道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梁風眠說道“此事與你無關,遠道還是照顧好自己才是,這是我的家事。”
梁風眠知道,他們能想到的事情,皇帝定然也想到了,他不愿意拿到明面上說,多少還是要給太子留一些顏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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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齊景煬一直慌張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先前聽陸高鴻說自己已經露出馬腳,他害怕被父皇識破,今日看朝堂上的情形,看來父皇并沒有多想,依舊相信是因為梁風眠往日樹敵太多,引來的報復。
陸高鴻退朝后,在金鑾殿門口等著齊景煬,待齊景煬一出來,便拉著他一起走。
陸高鴻神色有些焦急,眉間皺起一個深刻的川字,齊景煬不明白,明明父皇沒有懷疑自己,還放了京畿安防大權給自己,為何舅舅還這么焦慮。
陸高鴻拉著齊景煬走到皇宮外的相府車轎旁,看四下無人,低聲與齊景煬說道“你近日最好安分一點!千萬莫讓人抓了把柄了!”
齊景煬鬧不明白,問道“為何?父皇并沒有懷疑到我頭上啊!”
陸高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氣惱的看著齊景煬,倘若不是在宮門,倘若齊景煬并非身為太子,對待子女嚴厲的陸高鴻就一巴掌打過去了。
他說道“你還沒有明白嗎?秦遠道那一番話,明顯就是提示皇上,梁煥卿遇害一事并不如你說的那么簡單,你那么焦急的除掉梁煥卿,又在事后匆匆屠殺黑風寨眾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只要是深諳官場秘事的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梁煥卿遇害,靖王失蹤。都和你脫不了干系!”
齊景煬一聽這番話,剛放下的心就提了起來,他不由得慌忙問道“那…舅舅,如今我該怎么辦呢?”
齊景煬幼時喪母,唯一能依賴的便是與母妃一母同胞的陸高鴻。
陸高鴻只顧著給齊景煬分析其中利害關系,還沒想如何應對,只好說道“事到如今,我們只能等了。看他們下一步怎么做。另外,秘密派一些人手在城外打探齊景欽的下落。”
“要殺了他嗎?”齊景煬問道。
陸高鴻看了齊景煬一眼,說道“齊景欽一死,你就成了眾矢之的的了!”
齊景煬被陸高鴻這么一說,頓時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一臉無辜的看著陸高鴻。
陸高鴻嘆了一口氣,齊景煬說到底還只是個城府不夠深的孩子,自己也不該把所有事都寄希望于他一個人解決。
陸高鴻說道“眼下你不要再插手有關齊景欽的任何事,打探齊景欽下落只是為了看他是不是還活著,最好他能活著回來,如果不然,皇上追查下來,兄弟倪墻、傷害手足的事在你身上發生,別說皇上定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