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宮中派人傳信過來,原來是皇上和梅妃娘娘得知梁煥卿受傷昏迷不醒,特意派了太醫院的一干太醫帶著上等的醫草藥過來了,梁風眠顧不上寒暄,趕緊讓太醫們進去查看。
經過太醫們輪番探脈診斷后,用以針灸療法再施以救治。
這時,梁煥卿的手突然動了一下,帳營中所有的人心也被牽動,所有人都滿心期待著梁煥卿醒過來。
突然,梁煥卿眉頭一皺,看似有難忍的痛苦,她閉著眼還未清醒,可胸腔有著的悶響,隨之一陣劇烈的咳嗽,床邊幾個醫官眼疾手快,連忙將她扶起,他們知道這是要咳血了,倘若不扶起來讓血液嗆在喉腔中容易嗆死。
隨后梁煥卿哇的吐了一地黑紅的血,施針的太醫用力的在她身后拍了一下,梁煥卿這才緩緩將眼睛睜開。
她茫然的看著滿帳營的人,他們見她醒了,臉上的烏云全都散去,滿臉的驚訝和欣喜。
梁風眠見梁煥卿醒了,自是高興萬分,連忙拱手向那位太醫道謝“多謝太醫救我家小女一命。”
太醫連忙虛扶一把梁風眠,說道“大將軍無須多禮,只是小姐肩部受箭傷后又遭受了巨大的沖擊,這才胸腔有瘀血,眼下瘀血已除,只需好好調理即可,不過往后可得注意……”
太醫對梁煥卿的病情好一陣叮囑,梁風眠點點頭,忙應和太醫。
梁寂和梁伯上前扶住梁煥卿,關切的問道“煥卿,現在感覺怎么樣?”
梁煥卿看著眼前滿是關心的兩位至親,眼中含淚,撲向兄長懷中,帶著哭腔說道“兄長…煥卿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梁寂抱著梁煥卿,不停的輕拍她的后背,心里也很難受,他何嘗不是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呢。
他寬慰道“傻姑娘,說什么傻話,兄長無論如何都會找到你的。”
梁煥卿哭了好一會兒,這才從兄長懷中出來,四下看了看,問道“王爺呢?”
她依稀記得她是和齊景欽在一起的。
梁寂一愣,其實他也很奇怪為什么齊景欽能救回梁煥卿,但眼下梁煥卿已經平安回來,就顧不得那么多了“已經差人回王府了。”
梁煥卿點點頭,方才才醒過來的她還是覺得身子有些疲倦,便又要睡過去,梁伯擔心帳營不如府中方便就想帶著小姐回府好好休養。梁大將軍和梁寂還需要在軍營中處理軍務,于是便派了趙釗和魏深一同護送小姐回府。
剛一到府上,月白就跪在府門等著,任憑其余丫鬟小廝如何勸說都不肯起身。
這初春的夜里天氣還有些涼,月白平日里只是伺候梁煥卿起居的貼身丫鬟,沒做過重活,也不似梁煥卿那般好動,身體本就差些,再加上受到賊人驚嚇昏迷了大半天,梁府中一同伺候的丫鬟便擔心她會受不了。
可月白脾氣如小姐一般倔犟,她始終覺得自己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于危難前置小姐于不顧,實在枉為人,辜負了小姐對她的厚愛。
護送小姐回府的馬車緩緩駛入眾人眼前,梁伯見月白跪在冰涼的地上,便好言勸說她起身,還要打好精神照顧小姐。
這般勸說對月白果然奏效,當她看見梁煥卿慘白的臉和身上星星點點的血跡時,又止不住的自責流淚,讓一旁的魏深心里也跟著不是滋味。
好在,過了今晚天光大亮,一切都會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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