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欽微微側著臉看了一眼身旁的梁煥卿,沒有多說什么,拱手對上座的娘娘們拘禮“兒臣拜見母妃。母妃萬福金安。”
身旁的梁煥卿往后退了半步,避免與齊景欽并肩而立,隨后也跟著齊景欽一同行禮請安。
夏容馨左右看了看座下的妃嬪們,得意的笑了笑。
同樣是在后宮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如今只有她膝下兒女雙全,且身居高位,如今欽兒獲得這么一個有力的幫手,自然是讓其他嬪妃們羨慕不已。
夏容馨一臉驕傲與自豪,看到眼前站著的一對璧人,其神色仿佛就像是自己已坐上了太后之位一樣。
座下的嬪妃們神色更是精彩,有的面無表情,有的心生艷羨,有的便是咬牙切齒,只恨坐在上面洋洋得意的不是自己。
夏容馨笑了笑,抬手虛晃道“平身。”
其姿態矯揉造作,仿佛是向她們炫耀一般。
到底是在宮里待了大半輩子的女人,也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氣,幾位嬪妃也都一個個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緒,換上淺淡的笑容以長輩的姿態看著齊景欽和梁煥卿。
齊景欽先一步站直身子,梁煥卿隨后也跟著站立,手上的萬福手勢依舊平穩的端著。
云惜姑姑端來兩杯茶,齊景欽和梁煥卿上前各拿一杯,行至梅妃跟前,乖允的雙膝跪地,將茶水奉于額前“請母妃用茶。”
夏容馨真真是要笑得合不攏嘴了,她依次接過茶水,各呡一小口,拉著他們的手笑道“你們父皇因國事繁忙未能前來觀禮,不過各位娘娘也都在此,也是要當做長輩一般尊敬的。”
齊景欽點點頭,起身對在座的妃嬪們拱手拘禮“兒臣給各位娘娘請安。”
幾位妃嬪點點頭,佯裝笑意,但誰人不知道梅妃想炫耀什么不就是有個兒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到頭來只要宮里新進了妃嬪,不還是和我們一樣獨守空房。
雖然心里這么想著,可表面上還是要裝作和善的。
她們笑著贊揚齊景欽年少有為,娶妻也如此優秀,還紛紛摘下貼身的金銀首飾賞賜梁煥卿。
趙佩瑜坐在一旁慢慢品茶,靜靜聽著眼前這些在后宮待了一輩子的女人們說著張口就能來的奉承話。
“太子妃。”一位與其年紀相仿的后妃突然叫了她一聲。
趙佩瑜放下手中端著的茶杯,端莊大氣的笑了笑,說道“雁嬪。”
被喚雁嬪的妃子與太子妃趙佩瑜年紀相仿,是從草原部落長與朝廷和親遠嫁而來的小公主,是為近日來最受寵的妃嬪之一,與梅妃娘娘平分盛寵。
這后妃之中,除卻皇上結發夫妻皇后娘娘,太子妃的地位是最高的,而今梅妃是為無冕之后,趙佩瑜敬她是理所當然,可區區一位后宮嬪妾,趙佩瑜自然不放在眼里。
雁嬪笑了笑“靖王妃也算是太子妃的妯娌了,應是以姐妹相稱的,怎么如今見了卻連招呼都不打?”
趙佩瑜眼睛直直盯著與眾人談笑風生的梁煥卿,而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說道“雁嬪是覺得皇上對你的寵愛可縱容你禍亂朝政嗎?”
雁嬪漂亮精致的臉蛋神情大變,緩緩轉過臉去不再刻意與趙佩瑜說話。
雁嬪的家鄉在草原部落,是天朝的附屬,父親將她獻給天朝皇帝做妃子,就是為了天朝能減少對他們的賦稅,能出兵替他們擊退周邊屢屢進犯的大涼人。
可雁嬪嫁入皇宮已經一年半載了,天朝絲毫沒有要幫助他們的意思,父親每每進貢寶物時,都不著聲色的提醒,可皇帝都假意不明白。
雁嬪也一直吹著枕邊風,可那坐在龍椅上的人好似木頭一般,就是不肯出兵相助。
早前在祁山行宮時就看見了趙佩瑜與梁煥卿不對付,想來定然不是因為自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