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卿慢慢的撕開信封上的封臘,小心翼翼的取下一整塊封臘,在沒有正式看到信的內容之前,梁煥卿什么也沒想,只想著早早能看到書信的內容,心里雖著急,可是手上的動作確實十分平緩的。
慢慢的,梁煥卿將信紙抽了出來,不知為何,她總能從這雪白輕薄的信紙上,聽到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山河的吶喊聲,細細一聞,似乎還能聞到劍拔弩張的鐵血味兒。
梁煥卿張開信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吾妻煥卿,見字如面。
年關將至,大漠孤煙,這里冷的要比上京快許多,或許上京城內只是涼涼秋風時,這里就已經下了大雪了。
軍中一切都好,望你在上京也依舊安康。
每逢年關這種時候,軍中將士都紛紛寫了書信遠寄給家中父母妻兒,本王本不愿這么叨嘮…”
…
“還說不叨嘮,接過只有前兩句問候著我,后面的全是在跟我說除夕家宴的禮儀…”梁煥卿嘟著嘴喃喃道。
…
“軍中事務繁忙,不便再多書寫,唯望卿安?!?
梁煥卿看到這一句“唯望卿安”時,眼睛瞬間濕潤了,她仿佛能想到在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邊境塞外上,他們駐扎在此,守一方百姓安寧,正因為有了他們,大涼敵軍不再入境,境內百姓也得以過個好年。
而他們身在帳營中,點著一盞昏黃的蠟燭,在燭光下用拿刀劍殺敵軍的手,輕輕捻起了一柄毛竹,蘸著點點墨水書寫著自己的悠悠情長。
梁煥卿捂著嘴痛痛哭不已,身子不知不覺的蹲了下來,將那三張信紙緊緊的貼在胸口,不停的抽搐哭泣,她太難受了,剛新婚不久丈夫便行軍出征,還未來得及與自己有一個正式的告別,也不知道得有什么時候,天下百姓安康,夫妻耳鬢廝磨。
門外的湯雪還有幾個丫鬟們躲在門后聽墻角,想聽聽王妃有何反應,但左右聽不到什么聲音,只能聽聞一陣陣嗚咽聲,她們這才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了。
門外大雪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覆蓋住了整個人間不好的黑暗。
◎
夏容馨正式接手操辦除夕家宴的事,其他事情都處理的妥當了,可唯有今年需要接待將軍家屬入宮來,還不知白天要弄些什么節目給她們助興才是。
“云惜,你瞧蹴鞠如何?人多熱鬧,又極富有激情。”夏容馨一邊翻看今年清點的清單,一邊問道。
據她所知,這幾個受邀的將軍家屬原先都是些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英雄,只是為了照顧家里這才退居府內的,單單她們夫人喜歡看的唱戲那根本入不了她們的眼,只能教她們只喊無趣。
皇上特意吩咐過了,既然是忠誠良將的家屬,那必定是要優待的,都請進宮里來了,自然是要準備一些她們會感興趣的節目活動才行。
既然皇上如此屬意,那夏容馨自然是有求必應的,這幾日正忙著想該是什么節目才好。
云惜在一旁細細理著賬目,聽梅貴妃娘娘這么突然一說,面上有些為難的說道“娘娘,蹴鞠那可危險了,若是幾個夫人傷著了那多不好,再者,那日還有外來使者呢,讓他們看天朝夫人們一個個摔倒在地,多不像樣啊?!?
“本宮不是說讓夫人們去玩蹴鞠,組織幾個世家子弟,到時候來校場踢蹴鞠,贏了有賞,這不是大家都能看嗎?而且夠熱鬧??!”夏容馨說道。
“可皇上說了,要讓大家都有參與感才行。娘娘您光是讓世家子弟少爺們玩蹴鞠了,夫人們不見得看的高興,或許…后宮的娘娘們也看不明白,到時候可不就是好心辦錯事了嗎。”云惜帶著歉意的笑了笑,柔聲說道。
夏容馨聽了,托著香腮皺眉沉思,這可不是一個容易的差事啊。
“那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