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幻想著,自己能在齊景欽面前翩翩起舞,與他飲酒作樂,最后能依偎在一起,她躺在齊景欽的懷里,一同沉沉睡去。
陸繪靈興起時喝了一些小酒,酒不醉人人自醉,陸繪靈臉頰緋紅,遣散了眾人,一個人關著門,張開雙臂在寬敞的寢宮里旋轉跳躍,衣袂紛飛,墨發飛揚,她輕輕哼唱著歌兒,腳步跟隨著自己的鼓點不停的律動。
最后,她坐倒在寢宮的正中央,褻衣披散在地上,她看著屋頂金碧輝煌的圖紋,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
這繁華的明華堂,這耗資幾萬兩黃金興建的宮殿,這無上的榮寵,這潑天的富貴,就好似一個金絲籠子,將陸繪靈困在了里面。
“齊景欽…”陸繪靈看著正圓心的花紋,她喃喃自語道,“你帶我走吧…”
那些酒根本不至于讓她沉醉,可一想到齊景欽深邃的眼睛,她便愿意永遠永遠的睡在他的臂彎。
陸繪靈蜷起身子,抱著自己的腿,一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樣子,她輕聲嗚咽著,輕輕呢喃著齊景欽的姓名。
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她能短暫的做回自己。
“娘娘,娘娘,您睡了嗎?”胥蘭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輕輕叩門問道。
胥蘭剛得知阿尋傳來的消息,想著天色尚早,明妃娘娘在這個時辰或許還沒有休息,希望能趕緊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可看到本應該在寢宮里伺候的宮女全都出來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明妃娘娘讓她們出來的。
擔心明妃娘娘出什么事,胥蘭便趕忙上前叩門問道。
陸繪靈睜開婆娑淚眼,意識到是胥蘭要進來了,連忙坐起身子,擦干凈眼淚,坐回到了梳妝鏡前,待到一些都做好后,陸繪靈這才說道“你進來吧。”
胥蘭聞聲推門而入,看到明妃娘娘只穿著單薄的褻衣,還光著腳坐在梳妝鏡前,連忙去拿來一件披帛,驚訝的說道“娘娘,這天寒地凍的,您可要多穿一些。”
說著,胥蘭便將披帛穩穩的披在明妃娘娘身上。
陸繪靈沒有轉身看她,害怕她看到自己哭紅了的眼睛,到時候又要問東問西的。
“你這么著急見本宮,可有什么事嗎?”陸繪靈盯著銅鏡里的自己,漠然問道。
胥蘭此時忙著收拾方才明妃娘娘用過的毛巾手帕,聽明妃娘娘這么一問這才意識到自己來是為了什么的,不得不說,年紀大了,是有一些健忘了。
“您瞧奴婢這記性,差點給忘了。”胥蘭連忙自責一聲,轉而趕緊說道,“蘭苑閣薷貴人那邊來信兒了,說梅貴妃同意了薷貴人的意見,還贊揚薷貴人說得好呢,當場就派人去辦了。”
陸繪靈愣了一下,轉而便笑了出來,掖了掖鬢角的碎發,而后笑道“那夏容馨還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吧。”
“聽阿尋說當時的情況,梅貴妃還高興得很呢,拉著薷貴人的手一通噓寒問暖的,只怕是到事情發生時,她都還被蒙在鼓里。”胥蘭笑著附和道。
陸繪靈輕蔑的笑了笑,又問道“可沒讓人發現尹薷與本宮有什么干系吧?”
“沒有,這些事全都是私底下進行的,奴婢們很小心,絕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看見。”胥蘭嚴肅的說道。
“那就好。那現在我們便只需要等著除夕家宴的到來就好了。”陸繪靈滿意的笑了笑。
◎
如今已到了臘月二十八,再過幾天便就是除夕了,待到過了除夕,春暖花開之日,齊景欽就要帶著大軍一舉將大涼敵軍打出天朝疆域,所有人都盼望著他們能早早凱旋回朝。
別的小國似乎也預判了這個消息,看到天朝軍隊依舊這么能征善戰,紛紛主動與天朝交好,如今按照天朝的習俗,一到除夕,舉國歡慶,他們自然也要帶著禮物來給天朝皇室獻禮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