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云惜姑姑也不是有意的,您讓她停下吧。”梁煥卿剛一說完,又看著還在扇巴掌的云惜,焦急的皺了皺眉頭,像是不忍心看到她們這樣對待自己。
梁煥卿自從跟隨父親梁風眠舉家搬到上京城中之后,家中便有仆役無數,皆是將軍府的規格置辦的,或許在別人眼中,這些人為奴為婢,便就是商品,任由人想拿錢買就拿錢買,買回家之后便是任打任罵,在宮中更是如此。
好像是要彰顯他們皇室威嚴吧,他們制定了許多規章制度,幾近瘋狂的去要求他們執行,若是稍有不慎,便是人頭落地,梁煥卿在宮中見到了許多這樣動不動就是扇巴掌的場景,不由得便在心里暗自心悸——若是齊景欽真的能順利登上皇位,那身為皇后的她,會不會也像如今上位者一樣冷漠?
“母妃……”梁煥卿見到梅貴妃還是不肯出言讓云惜住手,而云惜也似乎感覺不到自己的疼痛一樣而繼續扇自己巴掌,臉頰都扇的通紅了,可是手上的動作和力道依舊不停下來,讓梁煥卿看著有一絲著急。
夏容馨凝眉看著云惜,聽著梁煥卿這么說,便揮了揮手,云惜隨即便停了下來,對著梁煥卿的方向磕頭,說道“謝靖王妃求情,奴婢感激不盡?!?
梁煥卿覺得事態有一些眼嚴重了,她往后踉蹌了一步,在身后早就被嚇傻了的月白連忙扶住她,梁煥卿隨即看向梅貴妃,一臉愕然的樣子,根本不解其意,就像是梅貴妃在刻意利用云惜姑姑給自己一個警告一樣,但是,自己并沒有做什么呀……
夏容馨依舊一副端莊的樣子坐在桃花樹下細細品著花茶,像是剛才發生的那些事與自己毫無關系一樣,她說道“起來吧,下次說話仔細著點兒,不是什么話你都可以說的,仗著本宮寵溺疼你,近來是越發沒有規矩了?!?
梁煥卿和月白面面相覷,一臉愕然的樣子,根本就不知道為什么梅貴妃娘娘要這么做。
云惜連忙起身,站回到梅貴妃身后,雙手交于身前,俯身對梅貴妃拘禮說道“奴婢知罪。”
梁煥卿一下子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自己方才明明什么也沒有說,可是如今梅貴妃和云惜這般,就像是殺雞儆猴一樣,讓梁煥卿她們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依舊能感覺到梅貴妃在做戲給她們看。
“煥卿啊,以后到了宮里,可是要謹言慎行,守住了這個規矩,才能使得萬年船……”夏容馨不再理會云惜,只是自己慢慢倒著花茶一邊慢慢悠悠的說道。
梁煥卿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明明剛才要和自己說春日宴的事情,只是無意中提到了自己的母親,便要這般責罰云惜,而后又對自己說這么一番沒來由的話,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梅貴妃都這么說了,自己是晚輩,那也只能乖巧的答允道“母妃教訓的是?!?
夏容馨淺淺的笑了笑,隨即拿起花枝,依舊不抬頭去看梁煥卿她們,但是嘴上依舊在說道“雖說素影妹妹已經去世多年了,事情既然已經如此,再去懷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娘親沒有機會教給你的,本宮自然會教給你,若不是本宮……你如今也是靖王妃了,往后也有許多東西是要學習的,在宮里,你可知道,就算是皇后,也是不能與皇上并排而行,你是王妃,于王爺也是同理。”
夏容馨從一進門開始就一直看著齊景欽牽著梁煥卿的手一同走進來,宮里是藏不住事兒的,夏容馨知道他們二人昨夜同床共枕,但是這不是他們能無視規矩的理由,宮里哪個妃子在侍寢之后便可一步登天的?從來沒有過這個先例,還有梁煥卿身邊的那個丫鬟月白,從最開始,夏容馨見她乖巧懂事,雖說有一些小女孩兒的跳脫,倒也無傷大雅,可是如今是在皇宮,并不是在靖王府,更不是在建威將軍府了,他們往后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若是現在不抓緊,就更別說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