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也要讓齊景欽付出代價,決不能讓齊景欽有機會來報復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把自己所承受過的苦難,讓齊景欽和夏容馨切身體會一遍!要讓他們也知道自己所經歷的那些拜他們所賜的刻骨銘心的疼痛!
今夜的漫漫長夜依舊是慢慢長夜,但是對于東宮而言,卻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天朝的東宮經歷了十幾位太子,但是卻沒有一位太子是在還沒有登基上位就被廢黜的,這一定會成為天朝東宮史中的屈辱,而這本人,就是齊景煬。
在榮富和空巖的指揮之下,東宮的宮人們有序的將所有東西都裝運好,趙佩瑜的尸體也被蓋上了棺木,即將要運往現在的淙王府舉辦葬禮。
菡瑤扶著棺木一路泣不成聲的走出東宮,齊景煬就跟在身后,雙手垂著,寬大的袖擺隨風飄搖著,這會兒宮中并沒有什么人,已經到了宵禁的時候,夜深人靜之時,他們一行人扶著棺木慢慢的走出東宮,走過長長的甬道,走出皇宮大院……
菡瑤扶著棺木,身子早已經就哭的支撐不住自己了——八年前,趙佩瑜坐著大紅色的八抬大轎一路風風光光嫁入上京城,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坐著轎子到了東宮,那是個舉國歡慶的時候,整個上京城都在為他們獻禮,皇宮張燈結彩,火紅一片,他們登上高臺,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宣誓,拜天地成夫妻,立誓攜手共度余生,她永遠都會是他的妻。
那時菡瑤就在身后看著,為他們高興落淚,菡瑤知道這是郡主一直想要嫁的人,而今終于實現了愿望,菡瑤高興的落下了眼淚。
當時舉國歡慶的一幕似乎還在眼前,滿朝文武山呼而來的喜慶話兒似乎還在耳畔響起,但是此時紅衣變白褂,喜轎變靈棺,只聽他們都走出了東宮之時,何昇冷冷的看著方才掛上的白幡,甩了甩拂塵,對身后的一個太監說道“趕緊讓人把這些撤了,里里外外打掃一遍,過幾日新太子入主東宮,可別沾了晦氣。”
齊景煬聽見了,脊梁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他稍微頓住了一下腳步,身子稍稍傾斜了一點,想要回過頭去看何昇,但是很快就又轉了回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了,晦不晦氣還不得是別人說的算嗎?
一旁內務府過來的禮事官正要吹奏喪樂時,何昇見他正把嗩吶舉起來,連忙小跑著過來了,輕聲說道“啊呀!你看這都是什么時辰了,安安靜靜的先出宮去吧,驚擾了皇上和后妃休息,你可擔得起責任?!”
齊景煬停了下來,看著何昇,何昇也只是賠著臉笑了笑,說道“淙王爺莫怪罪,皇上睡得淺,這會兒醒了可再睡不著了。”
吹嗩吶的禮事官慢慢放下嗩吶,看向齊景煬,不知道該怎么辦,這么倉皇的離宮,顯然是有一些委屈了。
齊景煬別過頭去,又低下頭,隨后看著何昇,眼中已經閃爍這一星半點兒的淚花了,他說道“那就按照何總管說的做吧,到底還是父皇要緊一些。”
何昇笑了笑,說道“哎!”
何昇沒有半點難過的意思,不是他不會裝了,他也知道,齊景煬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而今對齊景煬好,恐怕就會成為夏容馨的眼中釘,看著剛才夏容馨那個情緒,恐怕是很討厭關于齊景煬的所有人吧,這個時候,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好了,別的什么都不要去管了,總歸現在齊景煬也給不了自己任何好處,又何必呢。
齊景煬心中像是賭了一口氣,這會兒終于知道了墻倒眾人推是什么意思了,齊景煬的背影蕭瑟凄涼,榮富和空巖看著心中都忍不住的心疼。
這會兒勤政殿還亮著一盞昏暗的燈,齊秉煜洗漱一番之后,坐著桌案之前飲著一壺小酒,何譽在一旁早已經勸說了無數次“皇上,該歇下了。”
但是齊秉煜心中有郁結,怎么也睡不著,他擔心這個時候的齊景煬,齊景欽,還有到如今還沒傳來消息的梁煥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