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事排第二,而自己遠遠在這兩件事之后,或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夏容馨心中滿腔怨言想要抒發,可是當時卻沒有在齊秉煜面前說起過這些,自己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在齊秉煜心中是怎樣的地位,那說再多說的在有道理,也只不過是白費口舌,夏容馨再也不想說了……
夏容馨雙目無神,面色平靜的走出勤政殿,何昇見到她雙眼微微發紅,神色有一些不太對勁,便也只是心中覺得有一些愧疚,皇帝到底說了什么,若是他們誰都不愿意說,那他們做奴才的,在這種節骨眼上自然也不會去問。
何昇看著梅貴妃娘娘從自己眼前走過的時候,想要上前去說一些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只是站在勤政殿門外看著梅貴妃娘娘慢慢走下臺階,迎著正中懸在天上的明月,晚風吹拂著她綾羅裙琚,吹拂過她駐顏有術的容顏,使她微微瞇上了眼睛,月色如水,她膚色清透薄涼,敢與月色爭輝,慢慢走下臺階的樣子,靜謐美好,孤獨寂寞,好似一幅月下仕女圖一樣美好靜謐。
可是何昇始終是看不透主子內心的,夏容馨心中滿是怨恨,自己終歸還是心太軟了,方才竟然殺齊秉煜的心都動搖了,這件事還是要交給梁煥卿去做才對……
現在想想梁煥卿也不知怎么樣了……夏容馨望著眼前的那一輪明月,方才齊秉煜的那一番話確實是有效果的,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只要是齊秉煜說的任何話,無論是有心無心,都會一點一點滲透夏容馨的骨子,影響她的行為和想法。
現在的夏容馨,已經有一些無法面對梁煥卿的,其實說她聰明,什么事情都知道,所有人都幾乎能夠看看透,一直以來都是大智若愚,可是這件事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孩子竟然是自己夫君的母親親手害死的,自己險些也要命喪黃泉,若不是因為有申屠塵的話,梁煥卿估計早就死了,可是夏容馨明明是有機會阻止這件事情的。
齊秉煜說的沒有錯,夏容馨就是愚昧,沒有考慮清楚事情會帶來怎么樣的后果,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是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控制的,就像夏容馨就算不知道那杯酒里是怎么樣厲害的一種毒藥,卻也是為了保全齊景欽而讓梁煥卿喝下去。
夏容馨眼光短淺,不會像他們一樣目光長遠,但是當時她就是想要幫助齊景欽,幫助齊景欽讓太子齊景煬下臺,雖然方法用得不對,可是趙佩瑜想要殺害齊景欽,這難道不是他們先動手的嗎?夏容馨犧牲梁煥卿用以報復,趙佩瑜以命抵命這樣的結局是完全不夠的……
總歸自己做什么都是錯的,夏容馨這會兒倒也沒有想過要怎么樣才能博得齊秉煜的原諒,既然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么為什么不繼續走下去呢?只要殺了齊秉煜,那么這個天下就是齊景欽的了,只會是齊景欽的……
夏容馨站在臺階之上,看天街月色涼如水,她的心何嘗不是一樣的冰涼呢?
云惜不知道梅貴妃娘娘在里面聽皇上說了一些什么,她在門外等了許久,轉而便看見了梅貴妃娘娘步履款款的走下臺階,隨而便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等著她,待到走近之時,她上前俯身行禮“貴妃娘娘。”
夏容馨看著眼前的云惜,眼下這件事,皇上說了不會說,那定然就不會說了,可是這件事本就蹊蹺,但是好在他們查也不會查到她頭上來,等到風頭過了,御膳房的那些人也該是忘記了這回事,到時候,就沒有人再會知道春日宴上的真相。
可是眼下云惜也知道這件事情,夏容馨如今見誰都覺得不放心,就連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云惜也是一樣的,夏容馨疑心深重,總擔心有朝一日,自己安穩坐在太后一位的時候,那時執掌后宮的人是梁煥卿,雖說她要對自己畢恭畢敬,可是母家之壯大,對于皇室多少還是會有一絲顧慮的,如果那個時候讓梁煥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