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看著這都好幾天了,自從三月十九日那日拿到圣旨之后,榮富和空巖就跟著齊景煬一同回到淙王府就再也沒出來過,齊景煬一直喝著酒,他們也不敢攔著,知道他難受不好過,若是有個地兒能發泄一會兒倒也好了,齊景煬也不會愿意和他們訴說心中的苦悶,只愿意坐在靈堂之中對著趙佩瑜的牌位說話,從前趙佩瑜活著,在他身邊待了有八年多,都沒見得有這幾日說的話多。
“你八年沒有回蜀中了,聽說……蜀中人愛吃辣,但是中原這邊人吃的都比較清淡,宮中飲食更是講究鮮香味美即可,規矩更是不允許我們吃的流鼻涕流眼淚的,那樣不合規矩……你便就是活生生忍了八年……”齊景煬跪在趙佩瑜的牌位前,依靠著香案,手中拿著一壺酒,腳邊全都是空的酒壺,他滿臉通紅,額頭青筋凸起,但是就是一直喝著。
“本王對不起你,佩瑜。”齊景煬醉醺醺的說出了這句話來,“從前并不覺得你有多好,但也沒有很討厭你……我……我只是氣父皇和舅舅為什么要我在母后喪期未滿之時逼我娶親,明明知道母后剛去世……”
“后來我也才知道,他們都是為了我好,你……我竟然不知道你為我付出了這么多,若沒有你和蜀中王,我早就不會是太子了……”
“佩瑜,你沒有正式見過我母后,但是應該是能認得出來的,我與她長得特別像,到了那兒,你就去找舅舅,舅舅應該和母后在一塊兒的,他們自小相依為命,直到舅舅金榜題名,母后才得以嫁給父皇,她從前也是太子妃。她一定很喜歡你的。”
“你在我身邊八年,可能還不知道吧,其實房內的那些娘子,都是我用來氣你的……我只是想要氣你,想要逼著你自己走,一開始就是這個想法,但是怎么也沒想到你真的走了,一走就是再也不回來了……”
“那些一直在我身邊的人,除去了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之外,其余的……他們想一些什么我都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但是你不一樣,我怎么現在才知道這些呢……”
“你一點兒不笨……從前我怎么就沒有發現你一點兒也不笨呢……若是你真的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一些什么東西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可是你并沒有這么做……甚至說連這個想法都沒有過,我怎么當時就沒有發現這些呢……”
“如果當初你嫁入東宮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一切該有多好……你當時怎么就沒有告訴我呢?”
齊景煬一直坐在趙佩瑜的牌位之前說個不停,不停的對趙佩瑜說著自己心里到底有多么后悔,就是當時舅舅和母后去世了,自己心中都沒有這么難過這么后悔的情緒,自己始終是欠著趙佩瑜的。
當初諾言是自己許下的,趙佩瑜又做錯了什么,當時皇帝賜婚,她遵守諾言嫁入東宮,蜀中王府上那么多小姐,誰也不愿意離開家里,只要隨意挑一個適齡女子就行,太子妃不太子妃的,她們本就不是稀罕,什么地方會有蜀中更舒服呢?
蜀中王的郡主們有好些一輩子沒有來過中原,只知道蜀中于她們而言本就是人間天堂,去了上京城之后無依無靠的,就算是東宮太子妃又是怎么樣,未來又可能是皇后又該當如何呢?
總歸是沒有在父母身邊來的好了,她們一個個都是恃寵而驕的郡主,從小便沒有受過什么委屈,是吃不得什么虧的,就是齊望舒和她們,也是不相上下的,在蜀中她們便就是像公主一樣的身份,到了上京寄人籬下的,風俗習慣也不一樣,還沒見過太子長的什么樣子。
趙家的女兒個個都是直爽的性子,軍人出身的蜀中王在教育女兒方便也是足夠直爽的,王妃也是一個豪爽的女子,向來就是教導府里的郡主,定然要嫁給自己喜歡能給自己幸福的好郎君,如若是沒有遇見那個人,便是一輩子不嫁也是值得的。
趙佩瑜是長郡主,受到這樣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