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鄉(xiāng)。

江岸上正在搭臺唱戲，不過那戲看上去詭異驚悚，猶如群魔亂舞，穿著奇形怪狀的人模仿著妖魔，狂叫亂吼。

整個江邊亂哄哄熱鬧至極，聚集了不知道多少人，仿佛周圍幾個鄉(xiāng)的鄉(xiāng)民都跑過來了，只是氣氛有些凝重嚴肅，完全不像看大戲的氛圍。

隨后，臺上的人退了下去，一個年過古稀的神婆穿著一身掛滿彩條的衣裳，望著滾滾而下的大江浪濤，站在高臺之上。

“嚯威！”神婆安靜的看了半天，突然一抬手，高喊一聲，跪在了地上。

身旁一名名穿著黑色衣衫的高壯男子侍奉在后，立刻抬著一樣樣?xùn)|西，將江岸邊的供臺搭了起來。

供臺之上不僅僅幫著活豬、活牛、或羊，在最中央，竟然還有三個四五歲的孩子被打扮成童子模樣放在上面。

這是人牲，除了上古之時有這種風(fēng)俗，如今早被禁止，只是鄉(xiāng)野之間仍有遺留。

臺下，不少男女老少鄉(xiāng)民指指點點，面露不忍之色。

但是更多的人用一股狂熱的表情看著那神婆，還有樹立的起來的河神神像。

每年河神祭的時候，十里八鄉(xiāng)不僅僅要獻上牲祭，還會選出一位童子祭河神，這一年輪到的便是臨江鄉(xiāng)。

人群最后面，哭的撕心裂肺的便是其中一個孩子的母親，孩子的父親孫老二死死的拉住妻兒，背后還有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抓著父母的衣服哭泣不已。

一旁還有著不少臨江鄉(xiāng)的人在后面怒目而視，但是卻被其他人死死的看著，今年臨江鄉(xiāng)的人鬧過好多次，其他鄉(xiāng)的人不得不合起來壓住他們。

臨江鄉(xiāng)的孫鐵山站在最前面“前年是我們臨江鄉(xiāng)的人，去年是我們臨江鄉(xiāng)的人，憑什么今年還是？”

“十里八鄉(xiāng)，為什么總輪到我們臨江鄉(xiāng)，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一名穿著清涼，身上帶著魚腥味的漁夫上前就是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有什么問題？有什么問題？這是河神選中了你們臨江鄉(xiāng)的人，難道你們不服？還是覺得河神選錯了？”

“不祭河神誰來保佑我們？”其他人紛紛應(yīng)從。

“沒錯，要是不祭河神以后打漁、渡口、過船都不安全了，我們祖祖輩輩都祭河神，十里八鄉(xiāng)哪個村沒死過人。”渡口的船夫們聚成一幫，堵住了臨鄉(xiāng)村的人，雙方怒目相視。

“河神保佑我們十里八鄉(xiāng)風(fēng)調(diào)雨順，我們這些年都是這么過來的。”

這些人顧左右而言他，直接將問題引到臨江鄉(xiāng)的人不愿意祭祀河神身上，對其中男子提到的貓膩視而不見。

反正只要不是他們鄉(xiāng)的人便好，誰管臨江鄉(xiāng)的死活。

整個人群之中鬧開了，一場沖突看上去不可避免，引起了高臺之上的神婆注意。

神婆看了一下后面人群之中的亂象，聽了身旁的人來報，仿佛極為不滿意，

立刻看到十幾個黑衣大漢沖了出來，將那臨江鄉(xiāng)的人打得頭破血流，一個個躺在了地上。

領(lǐng)頭的一個大漢兇神惡煞“河神保佑你們年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多少年沒有發(fā)過大水，這些年我們十里八鄉(xiāng)江上為什么沒有死人，這全部都是河神保佑。”

“接過每年祭祀一次河神你們都不愿意？你們這些畜生一點不念著河神老爺?shù)暮茫喼本褪抢切墓贩危€敢對河神老爺不敬。”

一通亂揍，哀嚎遍地。

“都給我跪好了，等會要是驚擾怠慢了河神老爺，到時候就不是祭品的事情了，別說我不講情面，你臨江鄉(xiāng)在這十里八鄉(xiāng)以后就沒有好日子過。”

臨江鄉(xiāng)的人雖然鬧，也只是氣氛，卻不敢當真和神婆鬧翻，此刻到了這種地步，剩下的人只能跪倒在地上，頓時整個鬧局平息了下去。

神婆這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