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之命,母妃與兒臣都不能違背。
德妃氣結,脫口而出:本宮連陛下都沒有見到,怎么知道陛下是不是真的不想見本宮?
這是在質疑趙徹那些話的真實性了。
趙徹眉心微皺,看著德妃問:母妃是覺得兒臣在信口開河,誆騙于你?
趙徹好歹是一國儲君,德妃不敢當著他的面說這樣的話,正想彌補,趙稠理直氣壯的說:皇兄不讓我和母妃見父皇,這事本就有蹊蹺,皇兄還一點都不解釋,難道不是成心讓我們不安心嗎?
趙稠吼完,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片刻后趙徹一針見血的開口: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在里面,我何必誆騙你們?而且里面的人已經夠多了,你們又不會醫術,進去也幫不上設么忙,母妃和四皇弟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是為了什么?
是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在里面,趙徹總不可能是要謀害恒德帝,德妃和趙稠這個時候非要進去,傳出去很難不引人遐想。
德妃說不出話來反駁,趙稠大聲道:我和母妃也是擔心父皇,父皇病了這么久,皇兄你一直讓人嚴守東辰宮,名義上是保護父皇,實則也是限制了東辰宮所有人的自由,我們不能了解父皇現在的狀態如何,自然會胡思亂想,就算誤會皇兄也是難免的,皇兄覺得呢?
趙稠眼眸微彎,等著趙徹反駁。
趙徹抿唇,表情冷肅嚴厲,下顎線僵硬的繃著,良久。他側身讓開,說:母妃和四皇弟既然如此迫切,那我便不過多阻攔了,請!
趙徹攔著不讓進的時候,德妃迫切的想進去,這會兒讓開以后,德妃心底反倒打了個突,莫名感覺有些不妙。
趙稠卻不管這么多,拉著德妃走進寢殿。
和他們想象中的畫面截然不同,太醫院的太醫都在里面坐著,所有人都很安靜,沒有兵荒馬亂的急救畫面,恒德帝靠在床頭坐著,一個穿著淡紫色繡紫金花圖樣長裙的少女正坐在床邊給他喂藥。
走得近些,德妃和趙稠發現恒德帝的臉色比前些時日要好許多,兩頰甚至還有淡淡的血色。
趙稠和德妃有些意外,不過進都進來了,兩人也不能表現出異常,走到床邊行禮。
臣妾見過陛下。
兒臣見過陛下。
恒德帝沒應聲,兩人便不敢起來,只能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半蹲。
趙稠還好,德妃穿的宮裝,腳下的鞋子很高,沒一會兒兩腿便發酸發抖,只能咬牙硬撐,恒德帝慢悠悠的喝完那碗藥,等蘇瀲秋幫他把嘴角的藥漬擦干,才偏頭看向兩人,問:愛妃和景淵今日怎么來了?朕不是說過不讓任何人打擾嗎?
還真是恒德帝下令不見人的。
德妃暗道不好,硬著頭皮說:臣妾聽說太醫院的太醫突然都被召集到東辰宮,實在擔心陛下,所以才趕來看看,陛下沒事就好了。
德妃說完支撐不住,身子劇烈的搖晃起來,眼看要摔倒,恒德帝終于大發慈悲說:起來吧。
德妃松了口氣,連忙站直,下一刻卻又聽見恒德帝問:愛妃當真擔心朕的身體,怎么還記得先去叫景淵一同前來,愛妃是擔心朕就這樣撒手人寰了吧?
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是要犯大忌諱的。
德妃腿一軟,立刻跪下,練練否認:沒有,臣妾絕無此意,臣妾只是擔心陛下,這些時日景淵的傷也養好了,臣妾以為陛下見到景淵能高興一點,所以才帶景淵一同前來的,臣妾對陛下一片真心,陛下這次真的冤枉臣妾了。
德妃說著哽咽起來,眼眶也跟著發紅。
趙稠也跪下,附和道:母妃和兒臣都是擔心父皇的身體,絕對沒有其他意思,請父皇明鑒!
兩人這會兒倒是言辭懇切,真誠得不行,恒德帝卻只是冷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