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現在的家業我會留給他們。
他要對得起二房,又要護著沈柏,所以選擇自己凈身出戶。
他的態度已經非常堅決了。但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沈柏。
沈柏心里暖得發脹,趁顧恒舟不注意,又踮著腳親了他一下,眉眼一彎,燦若星辰,說:顧兄,你再這樣我就要忍不住了。
顧恒舟停下,借著昏黃的光暈和沈柏對視,兩人眸底皆是欲念涌動,眸光碰撞似有火星迸濺開來,燙得驚人。
半晌,還是顧恒舟先移開目光,握緊沈柏的手警告:別招我。
沈柏乖乖往前走。回味的舔舔唇,到了主院,顧恒舟說:主院有三間房,之前在荊滕院,顧三顧四也不會在院里伺候,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讓他們守著,等我回來,院子里便不用有太多的人。
他能率領千軍萬馬,自然也能把她守護得好好的。
沈柏安安靜靜聽著他的安排,重生以來不安寧的心一點點落地。
她真的喜歡了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啊。
她恢復女兒身以后,他沒有第一時間來太傅府提親,卻一聲不吭的為她謀劃好了一切。她做夢都沒想過的東西,他全都捧到了她面前。
沈柏回握住顧恒舟的手,輕聲說:顧兄,陛下今日召我入宮了。
顧恒舟還不知道這一點,微怔,沈柏繼續說:過不了多久周玨會護送慕容軒回南襄國,陛下命我和國舅隨行,想借機重振衛家。
顧恒舟很快想明白恒德帝的意圖,他有點憤怒,恒德帝今天答應他的時候,只說了讓他在趙徹繼位三年后再和沈柏成親,并沒有說要讓沈柏出使南襄國的事。
她只是個女子,不該承受那么多家國大義。
但沈柏說出來的語氣如此平靜自然,明顯是已經答應恒德帝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
沈柏沖顧恒舟笑笑,認真的說:顧兄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好。
顧恒舟答應,聲音有點沉,隱忍克制著洶涌的情緒。
沈柏抓著他的手,故意踮腳湊近,直勾勾的望進他眸底,說:陛下說要在太子殿下繼位三年后我才能嫁給你,但顧兄,我不想等那么久了。
顧恒舟說:你想如何?
沈柏沒長骨頭似的靠在顧恒舟身上,撒嬌的說: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就在這里把天地拜了吧。
顧恒舟說:這不合規矩。
沈柏踩到顧恒舟腳上,輕輕舔著他的下巴,呼著氣說:顧兄,我等這一天好久好久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等以后到時間了,我再給顧叔叔磕頭認錯,行嗎?。
怕沈柏站不穩,顧恒舟伸出一只手攬著她的腰,想了想說:可是這里什么都沒有。
沈柏像是醉了,眼神迷蒙的說:可是這里有你呀。
她想要的,不是聲勢浩大的婚禮,不是家業、名聲、權勢,從來都只是一個他而已。
只要他在,就算什么都沒有,她也甘之如飴。
顧恒舟沉默無言,沈柏知道他是默許了,把燈籠放到一邊,拎起裙擺跪下,顧恒舟果然也在她旁邊跪下。
下過一場冰雹,晚上明月當空,月光輕柔的籠罩著一切。
一拜天地。
沈柏自己說,和顧恒舟一起拜了月亮。
二拜神明。
兩人朝著城隍廟的方向拜了一下。
夫妻對拜。
沈柏挪到顧恒舟面前,端端正正的,極其鄭重的和他拜了一下。
直起身,沈柏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把匕首,割下自己一縷頭發遞給顧恒舟,又不由分說割了顧恒舟一縷墨發用絹帕包好,而后笑盈盈的看著顧恒舟問:顧郎,我想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