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下意識的按住手腕。
注意到她的動作,沈孺修疑惑的問:怎么了?
沈柏搖頭,看向那個小廝,沈孺修眉頭擰著,面上很明顯的掛著不愉,和沈柏一樣,覺得孫氏又在玩什么花樣故意打斷他和沈柏父女倆敘舊。
沒問小廝發(fā)生了什么,沈孺修抬手拍桌,肅然道:大驚小怪的做什么,不知道大小姐剛從南襄回來,一路風塵辛苦了嗎?
沈孺修鮮少發(fā)火,但發(fā)起火來還是很嚇人的,小廝連忙跪下認錯:奴才知罪,請老爺息怒。
沈柏一走好幾個月,給恒德帝倒是寫過好幾封折子,卻連封家書都沒給沈孺修寫,沈孺修這個做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暗忖沈柏是不是因為孫氏和他這個親爹離了心。
想到這些,沈儒修的臉色越發(fā)不好了,沉沉道:大小姐剛回來。我和她有話要說,沒什么重要的事不許來打擾,還不退下!
小廝聽出沈儒修已經(jīng)要發(fā)怒了,拿不準到底該不該說話,沈柏淡淡開口:已經(jīng)打擾了,就說說發(fā)生什么事了吧,也免得平白受了一番氣。
沈柏說得有道理,小廝忙朝向她恭敬的說:回大小姐,是小少爺病了。
沈珀病了?
沈柏看向沈儒修,沈儒修繃著臉,一點也不疼這個老來子,滿不在乎的說:小孩子都這樣,沒那么矯情。
小廝忍不住說:老爺,這次的情況不大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沈儒修耐心耗盡,吼了那小廝一通,瞪著t說,我又不是大夫,就算真的生病了,請大夫就是,找我做什么?
這話雖然聽起來有點不近人情,但還是很有道理的。
小廝腦袋垂得更低,猶猶豫豫的說:夫人說只有蘇小姐開的方子對小少爺有效,其他大夫都不行,夫人想請老爺親自去蘇府一趟。
蘇府?
沈柏挑眉,沈儒修卻拍桌站起,怒不可遏道:不可理喻!她以為她是誰,蘇家小姐這么晚怎么可能還出門看診?
沈儒修覺得孫氏瘋了,完全不想理會,小廝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孫氏的貼身丫鬟明眉又哭著沖進來。沈柏腕上的鈴鐺又是一響。
還沒來得及哭,沈柏站起身,寡淡道:爹,我和你過去看看吧。
明眉跟在孫氏身邊久了,對沈柏的敵意很深,聽了沈柏的話立刻警惕道:小少爺病了,大小姐又不懂醫(yī)術,這個時候過去豈不是添亂?
小爺不止想去添亂,還想謀害親弟呢!
沈柏腹誹,皮笑肉不笑的說:蘇小姐尚未出閣,我爹雖然比她大了許多歲,終究是男子,做起事來多有不便,若沈珀真的病得很嚴重,我去蘇府請人總比我爹去更好。
沈柏說得句句在理,明眉反駁不了,卻還是不放心就這么讓沈柏過去,正想理由拒絕,沈儒修冷聲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帶路!
沈儒修發(fā)了話。明眉不敢耽誤,連忙在前面帶路,沒多久便到了孫氏的惜若院。
遠遠的,孫氏焦急心疼的哭喊傳來:兒啊,你到底怎么了,千萬別嚇娘啊,你要是有個什么好歹,為娘可就不活啦!
沈儒修對沈珀什么感情沈柏拿不太準,但孫氏盼了這么多年才盼來沈珀這個兒子,必定是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還要珍貴,光聽這撕心裂肺的哭嚎也知道她不是在拿沈珀做筏子故意搗亂。
越靠近惜若院,沈柏腕上的鈴鐺晃動得越厲害,聲音也變得越發(fā)頻繁急促。
沈儒修他們看不到,沈柏一走過來就看見惜若院上空縈繞著濃郁的黑氣,那些黑氣和沈柏在南襄看到的魂靈不同,暫時看不出來是什么東西。
確定其他人聽不到鈴鐺聲,沈柏索性也不捂著了,由著鈴鐺響,大大方方跨進惜若院。
上一次沈柏跨進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