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跪在這里是來睡大覺的?
孫越海被瞪得低下頭去,趙徹把手里批好的奏折丟到地上,小姑娘被驚醒,下意識的撿起奏折。正要翻開看看,孫越海連忙提醒:司小姐,這是奏折!
司偌綾合上奏折,想起自己現(xiàn)在在這兒,端端正正的跪好,低聲說:請陛下恕罪。
剛哭過一場,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帶著鼻音,十足的小孩兒。
趙徹問:很困?
司偌綾如實點頭,猶豫了下說:這次是我第一次進宮,昨夜母親和父兄叮囑了我許多規(guī)矩,很晚才讓我睡覺。今日又起得很早,所以才會如此犯困,我絕對沒有輕視陛下之意,陛下龍威肅嚴,攝人心魄,只要見到陛下的人,都會不由自主想要臣服在陛下腳下。
后面這幾句話很明顯的是在拍馬屁了,趙徹不吃這套,問: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是我自己想的。
司偌綾毫不猶豫的回答,在趙徹的注視下,慢慢變得底氣不足,弱弱的說:是兄長說,早年間他在太學院曾聽人說過,陛下最喜歡聽人阿諛奉承拍馬屁,若是今日我不小心犯了錯,能拍好陛下的馬屁,興許能留下一條小命。
孫越海聽得牙疼,也不知道是這陵陽侯世子專門坑妹妹,還是有人故意坑他們兄妹倆。
陛下最聽不得的就是有人油嘴滑舌,溜須拍馬不干實事,這司小姐可算是撞陛下刀口上了。
趙徹放下筆,沒有泄露情緒,問:這話你兄長是聽誰說的?
司偌綾摸著下巴認真回想,片刻后說:是一個叫沈柏的人說的。我兄長說她是昭陵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奇女子,若是有機會能與她見一面就好了。
你兄長是無緣見到她了,但你還是可以的。
司偌綾到底年紀小,趙徹沒真的一直罰她跪著,讓她去旁邊暖閣補覺,到了晚膳時間,趙徹帶司偌綾去了南辰宮。
東方家和慕容家準備的嫁妝到了,沈柏正在屋里清點嫁妝,東方家出手相當闊綽,沈柏簡單梳理了一下,這筆嫁妝至少值十好幾萬兩,后半輩子她這算是衣食無憂了。
沈柏笑得見鼻不見眼。一扭頭就看見趙徹帶著位粉粉嫩嫩的小姑娘走進屋來。
小姑娘扎著丸子頭,濃眉大眼,生得相當漂亮,一看就特別惹人喜歡,看到滿屋子的奇珍異寶,微微睜大眼睛,眼珠子撲閃撲閃的像上好的寶石,沈柏被這一眼看得心都軟了,向趙徹行了禮之后好奇的問:陛下,這位姑娘是……?
覺是睡醒了,司偌綾禮貌的回禮,糯糯的對沈柏說:東方姑娘你好,我叫司偌綾,陵陽侯是我父親,如果你愿意讓我叫你鳶兒姐姐,那你也可以叫我綾兒妹妹。
陵陽侯是怎么養(yǎng)女兒的?這也養(yǎng)得太可愛了吧!!!
沈柏在心底吶喊,特別想捏捏司偌綾有點肉嘟嘟的臉蛋。
綾兒妹妹好。沈柏說著從箱子里抓了一把粉珍珠塞進司偌綾手里,說,第一次見面,我也沒準備什么見面禮,妹妹身上太素凈了,拿這些珍珠做個手鏈項鏈什么的,一定很漂亮。
粉珍珠在市面上很少見,這些珍珠成色極好,顆顆圓潤飽滿,就這一把要值不少錢,司偌綾有點懵,訥訥的說:我……我也沒準備什么東西,回不了你的禮。
司偌綾挺喜歡這些粉珍珠的,咬著唇一時有點為難,沈柏連忙說沒關系,司偌綾不覺得沒關系,咬咬牙,把自己脖子上戴的一塊血玉取下來遞給沈柏,說:這是我大哥靠文采從別人那里贏過來的,自五歲以后我一直戴在身上,會帶來好運的,給你吧。
血玉的價值可比這幾顆粉珍珠高多了,沈柏不想收,司偌綾也強行塞進她手里,說:我爹說了,做人不能貪便宜,得有來有往,姐姐送我東西,我自然也要送姐姐東西,而且錢財都是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