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禪房的門被推開,那人穿著寬松的道袍,梳著道士發(fā)髻,比沈柏印象中消瘦不少,容顏的變化卻沒有很大。
竟然真的是姜映樓。
沈柏有點意外,姜映樓關了門,走到屋里坐下,沈柏發(fā)現(xiàn)他整個右臂都被整齊削斷。從肩膀那里只剩下光禿禿的一片。
姜映樓的眸底滿是陰翳,像是兇猛至極的野獸,隨時都會撲上來把沈柏撕成碎片。
沈少爺,好久不見。
姜映樓主動開口,聲音很是沙啞,還有點尖利,刺撓著耳膜,讓人心里很不舒服。
沈柏努力挪動身體坐起來,咳了兩聲,平靜地回應:姜少爺。好久不見,姜少爺想敘舊說一聲就是了,這般大費周折的把我請到這里來,很容易讓人誤會的,你也知道顧兄脾氣不好,要是他發(fā)現(xiàn)姜少爺如此對我,只怕會控制不住脾氣,把姜少爺暴揍一頓。
沈柏是故意這么說的,聽到顧恒舟的名字,姜映樓唇角勾起冷笑,幽幽的說:三年不見,沈柏你的廢話還是那么多。
這怎么能是廢話呢?姜少爺把我請來不就是想跟我說說話么,不然應該直接派人沖進相府抹了我的脖子才是。
沈柏反駁,語氣輕快,仿佛真的是來跟姜映樓敘舊的,而不是被綁來的。
姜映樓嗤笑出聲,說:要殺你的確很容易,但那樣未免太便宜你了,還是慢慢折磨起來更好玩兒。
姜映樓的語氣相當變態(tài),沈柏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說:冤有頭債有主,我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在這兒了,姜少爺想怎么處置都可以,但孩子是無辜的,姜少爺為難一個孩子做什么。
這種話跟姜映樓說了估計也是白說,沈柏沒指望他能聽進去。
姜映樓走到沈柏面前蹲下,伸手捏住她的臉頰,細細打量著她,似乎想看看這三年她有沒有什么變化。
沈柏由著他看,過了一會兒,姜映樓突然說:你活不了多久了吧。
呸,你丫才活不了多久了。
沈柏腹誹,面上分毫不顯,說:可能要讓姜少爺失望了,我最近就是有點感染風寒,身體好著呢,一點兒事都沒有。
姜映樓松開沈柏,冷笑道:你最好能活久一點,不然我會很失望的。
姜映樓說完,走到禪房墻邊找到機關按下。墻壁緩緩移開,后面的密室出現(xiàn)在眼前。
密室里面放著一個桌案,上面擺著牌位,沈柏視力好,看見上面寫著吾妻姜琴瑟之位。
他和姜琴瑟是義兄妹,姜琴瑟死后,他卻以夫君的名義給她立牌位祭奠她,這要是傳出去,只怕會被世人的唾沫淹死吧。
許是篤定沈柏逃不了,姜映樓直接走進密室。先給姜琴瑟上了一炷香。
這個時候姜映樓的表情勉強稱得上溫柔,他低聲說:瑟瑟,你的孩子我?guī)湍銚尰貋砹耍λ滥愕膬词治乙矌湍阕サ搅耍惴判模也粫屗眠^的。
沈柏不認同姜映樓的話,懶洋洋的反駁:姜少爺這話可就不講理了,姜小姐可不是被我害死的,是她自己害人在先,自食惡果。況且判她死刑的是陛下,你怎么能把罪名扣到我頭上呢。
沈柏有理有據(jù),姜映樓眉心一皺,正要給沈柏一點教訓,緊閉的房門轟的一聲被踹開,木屑翻飛間,顧恒舟拎著一把長槍出現(xiàn)在門口。
沈柏在地上挪了兩下,大聲喊道:顧兄威武!顧兄太帥了!
顧恒舟冷著臉走進屋里,挑斷沈柏手上腳上的繩子,把人拉起來護到身后,而后長槍抬起,直指姜映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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