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呂秀點點頭,謹慎的提醒:有顧將軍鎮守這里,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發生大的戰事,但平日你也要多注意安全,家當這些要放好,張駿以后入了伍,就是軍中的人,要是發生戰事,你記得先保全自己。
我曉得的。綠尖眼眶發紅,惆悵起來,感嘆道,我這人就是漂泊浮沉的命,如果不是小姐當年把我和茶白從睦州帶回來,我恐怕早就染上花柳病被丟在亂葬崗了。哪能走到今天?如今能和小姐一起待在這里也好,以后還能慢慢還她的恩情。
她如今已經是顧夫人了,就不要再一口一個小姐的叫著啦。呂秀幫綠尖擦了擦眼角,綠尖說不出話,哽咽著點頭。
呂秀也不大放心她,想了想說:我還要在這里待幾個月,等來年立春和周將軍一起回瀚京,這些時日我也陪你一起看看,正好多個人商量。
真的嗎?那太好了!
綠尖陪呂秀一起吃了晚飯,又說了好一會兒話,幫呂秀擦洗了身子才回自己房間,剛回屋坐下,房門被敲響,拉開門一看,周玨繃著臉站在外面,像來討債的。
綠尖被嚇了一跳,連忙側身讓開,周玨往屋里掃了一眼,沒進屋,目光又回到綠尖身上。
綠尖被他看得心肝狂跳,還以為沈柏派人假裝擄劫呂秀的事被發現了,硬著頭皮問:周將軍這個時候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周玨薄唇抿成一條線,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開口,問:你在瀚京認識什么私塾先生嗎?
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綠尖斟酌著回答:駿兒在太學院念書,瀚京的先生都是學富五車的讀書人,跟我一般是沒什么交集的,成衣鋪每日來來往往的客人很多,里面應該是有先生的,但我也沒特別留意,周將軍有什么事嗎?
周玨擰眉,面色有些沉郁,盯著綠尖看了好一會兒說: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
……
您這表情可一點都不隨便。
綠尖腹誹,面上堆出笑,說:沒事就好,周將軍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不用了。
周玨淡淡的回絕,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躺到床上,床被間殘留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不是市面上常見的熏香和香囊的味道,而是淺淡特殊的女子體香。
是呂秀的味道。
周玨有點煩躁,掀開被子起身,想讓下人把床單被罩換掉,走到門口又停下。
舌尖在口腔掃了一圈,改變主意,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為什么要換床單被褥?
他又不會做什么不好的事。
第二日,周玨頂著兩眼青黑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的眸底泛起血絲,一看就沒睡好,沒和大家一起吃早飯,周玨直接去了營里。
綠尖置了宅子,今天和呂秀一起去城里置辦日常用品,玄音派了一輛馬車和兩個護衛給她們。
兩人剛買完被子床帳,就聽見外面街道一片喧嘩,出去一看。一隊官兵抓著兩個人從街道穿過。
被抓的是一男一女,兩人俱是衣衫不整,女子頭發蓬亂,臉上還有不少淤青,看不大清楚容顏,那男子有些猥瑣,被官兵抓著破口大罵,聽了一會兒,呂秀和綠尖都聽明白,他在罵那個女子,說那女子心思歹毒,恩將仇報。
兩人很快從街邊走過,兩旁湊熱鬧的人沒有散去,從他們的議論中知道,女子叫徐暖暖,男子是她的哥哥徐運海。
徐暖暖的親生父母早年為保護徐運海死了,徐家便認了徐暖暖做女兒,徐暖暖與徐運海一直以兄妹身份相稱,沒想到徐運海對徐暖暖起了男女之意。
這事若是徐暖暖愿意,也能成一樁姻緣,壞就壞在徐暖暖不愿意。
如今告到官府,說徐運海非要強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