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隨意地掃了一眼,看見張浩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眼神陰鶩,像是沾滿劇毒的怪物,一旦被他纏上就會死無全尸。
周玨把那日在吳府發生的事暗中調查了一遍,基本鎖定嫌疑人是張浩,這些信息周玨也跟司偌銘共享了,司偌銘知道張浩是什么樣的人,又存著什么心思,眼底閃過厭惡,淡淡道: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騎術奪了彩頭,趙徹當即給司偌銘賜了賞,又夸了趙明熙一番,皇后在旁邊幫腔,話里話外都在暗示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看臺上的人也交頭接耳的議論著,趙明熙不喜歡聽這種話,假裝崴了腳,被宮人扶下去。
趙明熙一走,周玨也想下場,張浩走到周玨身邊,故意說:周將軍別急著走啊,既然都上場了,也露一手給我們瞧瞧嘛,我可是早就聽說周將軍的威名了。
張浩的目標明確,把在場的都當成自己的敵人,其中司偌銘和周玨的競爭力最強,他的敵意自然也最重。
周玨并不計較張浩說的話,淡淡的說:我還有公務在身,并不參與今日的比試。
周玨說完要走,張浩揚聲道:周將軍是因公不能參加今日的比試,還是不敢參加?
張浩是故意要讓其他人都聽見的,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周玨身上。
張浩比周玨小一點。當初在太學院和周玨并不在一個班上,只記得那個時候周玨生得特別白,眉心長著一顆紅痣,總是跟在顧恒舟屁股后面打轉,像是顧恒舟的跟屁蟲。
周德山是顧廷戈的副將,卻傷了一條腿,回京后還跟妻子和離了,所有人都覺得周德山是個沒了一條腿的殘廢,他能做瀚京校尉也是先帝為了顯示自己仁厚特意給的恩賞。
周德山沒什么本事,其他人自然也覺得周玨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飯袋。
如今周玨能一路高升,所有人也覺得他是靠的國公府的庇蔭。
畢竟國公府現在還養著當年在周家出生的孩子。
張浩敢挑釁周玨,很大部分就是因為這個。
周玨停下來,偏頭看著張浩,他猜到張浩今天要搞事情,但沒想到這人竟然這么蠢,蠢到自己非要湊上來送死。
周玨是從御前帶刀侍衛升的禁衛軍統領,再升的驃騎將軍,這些職位都是統管皇城和瀚京安危的要職,張浩如果不是豬腦子,也該知道,陛下就算再怎么給國公府面子,也不會把這樣的重任交到一個沒有真本事的人身上。
周玨沒有急著應下張浩的挑戰,碾著手指安安靜靜的站著,看臺上的人也都注意到這里發生的事,全都好奇的張望著。
如今司偌銘是整個瀚京最俊美文雅的郎君,而周玨則是最驍勇善戰的,兩人一文一武,氣質各有不同,卻是一樣的沉穩顯貴,張浩和他們站在一起,差距一下子顯現出來。
然而張浩自己卻不覺得,第一次受到這么多人矚目,還有些洋洋自得,再次說:早聞周將軍文武雙全,與鎮北將軍顧恒舟是同窗好友,情同手足,如今顧將軍不在京中,無緣得顧將軍的風采,能見見周將軍的實力也定能大飽眼福。
張浩給周玨戴高帽,先把周玨架到不能拒絕的境地,一會兒若是周玨不能拿出什么看家本領震懾全場,他肯定又會說周玨不及顧恒舟這樣的話來冷嘲熱諷。
周玨已經看穿張浩的后招,并不接話,只沉聲復述:我還有公務在身,不參與今日的比試,張公子若是真想切磋,日后可單獨到周府找我。
周玨說完又要走,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司偌銘朝著趙徹拱手道:鴻運也想看周將軍一展風采,請陛下允準周將軍與我們一起參加比試。
司偌銘罕見的開了口,一些知道自己爭奪駙馬之位無望的人也跟著開口:請陛下允準周將軍與我們一起參加比試。
這下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