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趙徹有點疑惑,沈柏繼續說: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念書,努力做大官,幫殿下的忙,夫子說,天道好輪回,那些壞人都會有報應的,皇后娘娘在天上也會保佑我們的。
最后一句話說出來,趙徹可以肯定,沈柏是知道所有事的。
她知道皇后的死背后另有隱情,知道趙徹現在的處境很不好,她什么都知道。
這幾日腦子里緊繃的神經轟的一聲斷裂,趙徹抱緊沈柏。
今天如果沈柏沒來,他差點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暗黑想法,想讓外公在死之前最后再為他做一點事。
他什么都沒有了,如果注定留不住外公。他也不介意利用這點親情做一場大戲給世人看。
但沈柏來了。
她把他從懸崖邊拉回來,讓他不至于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對這個世界充滿敵意,最后變成一個冷漠嗜血的殺人狂魔。
下午衛黎醒過一次,他醒來的時間不長,知道他在床上躺了數月,沈柏求著趙徹讓下人把他抬到躺椅上,開著門看外面的風景。
院子里能看到的東西太少了,但也比他成日看著床帳來得好。
沈柏說不來什么勸衛黎的話,她只是在旁邊玩兒,不住的跟衛黎說話。
衛黎很快又睡著了,下人把他抬回床上,趙徹沒有留宿,在傍晚時分坐馬車回宮,離開前沈柏向他承諾,她會盡可能的多陪陪衛黎。
趙徹身不由己,不能一直陪在衛黎身邊,她幫他陪。
趙徹永遠都忘不了,那天傍晚時分,他坐在馬車里,透過窗簾看見沈柏戴著虎頭帽站在衛家的大門口,門上掛著皇后離世的白布和白燈籠,她身子小小,眼眸卻明亮如火焰,一個勁兒的朝他揮手,好像只要有她在,他永遠都不會有什么后顧之憂。
回到宮里,天已經完全黑了,趙徹沒有休息,直接去了慈安宮,宮里伺候的宮人都很意外,沒想到趙徹這么晚竟然還會來。
頂著眾人詫異的目光,趙徹走進太后的寢殿,太后精神不濟,睡了一下午,宮人送了熱水準備伺候她洗漱,趙徹走過去,親自擰了帕子幫太后擦臉擦手。
照顧了太后這么多日,趙徹的動作嫻熟,力道也溫和,太后打起精神,柔聲問:睿玄不是出宮看國丈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趙徹柔聲說:有三個太醫輪流守著外公,睿玄不通岐黃之術,在那里守著也沒什么用,便回來了。
趙徹說著在太后背后墊了兩個墊子,讓太后靠坐在床頭,宮人送進熱騰騰的飯食,趙徹接過,吹涼了喂到太后嘴邊。
太后吃了一口。問:國丈如何了?
趙徹動作不停,回答說:母后離世給外公造成的打擊太大,他郁結在心,病情自然好不了,睿玄能勸的都勸了,如今也只能聽天由命。
趙徹的語氣像是對衛黎無可奈何,太后早料到這一點,嘆著氣說: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外公也不容易,如昭也是。皇帝都開恩讓他回來了,他竟然還死心眼兒非要待在云山寺。
太后的語氣自然,不動聲色的挑撥起趙徹和衛如昭的關系。
趙徹沒有讓她失望,沉了臉,神情陰郁的說:舅舅這次鐵了心要留在云山寺,不管衛家也不管我,睿玄自會讓他如意,以后也不會再讓俗事擾他清修。
太后原本覺得衛家和衛如昭都會成為隱患,但現在看衛如昭自絕于世,衛家也不成氣候了。趙徹又如此依賴她,一直緊繃的神經不自覺松懈下來,試探著問趙徹:皇后已經病逝快三年了,國丈走不出去是人之常情,但后宮之位總不能一直空懸,皇帝又要掌管朝事,又要統籌后宮,未免分身乏術。
皇祖母說的是。趙徹垂眸,停下喂飯的動作,說,母后離世后,一直是德妃娘娘在處理后宮的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