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朝中有人與我爹政見不合,懷恨在心;比如有人嫉妒鎮國公手握重兵,心懷不軌;再不濟也有可能是有人想借機掩蓋校尉營里一些不能公之于眾的秘密!”
沈柏說著說著,表情便有些唯恐天下不亂,一掌壓在那份供詞上“所以顧督監不能聽信這種片面之言,要慢慢清查才好。”
沈柏靠在桌案邊,半截身子擠在顧恒舟和桌案之間,捂了一晚上的難聞酒氣涌入鼻尖,連顧恒舟自己都沒發現,他竟然沒覺得反感厭惡。
“沈柏,你想徹底攪渾校尉營的水?”
“顧兄說錯了,是校尉營這潭渾水里,混進了我這條自帶好運的錦鯉。”
沈柏完全放松下來,腆著臉自夸,不等顧恒舟開口又繼續道“這份供詞可以先放著,顧兄不妨先查查兩個案犯的來歷,我記得先帝組建瀚京校尉營時曾立過一條規矩,進校尉營者,若非戰場退下來的傷兵,須為烈士后代,或為武行出身,若不滿足這其中之一的條件,不得載入校尉營名冊,若是有人壞了這規矩,這背后的居心可就要好好考量考量了。”
說完這句話,沈柏撤身離開,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走出營帳,阿柴正好沏了茶回來,聞到沈柏身上的味道眉頭擰成麻繩。
“沈少爺,你昨晚跟周校尉一起喝酒了?”
“是啊。”沈柏點頭,腦袋還是很痛,忍不住嘀咕,“我好歹剛幫了你們一個大忙,阿柴你都不幫我準備一碗醒酒湯,也太不夠義氣了吧。”
“昨晚有給校尉大人準備醒酒湯,但是督監說不用管你。”
這個鍋,阿柴表示不背。
沒想到會是這樣,沈柏腦袋更疼了,搶過阿柴給顧恒舟沏的茶喝了一口“他說不管你就真不管啊,你不知道你們督監是那種口是心非的性子嗎?他真不想管我怎么還讓我在他營帳睡了一夜?”
“可是……”
阿柴覺得哪里沒對,沈柏繼續洗腦“沒有可是,以后但凡和我有關的事,你們督監說不要就是要,照著我說的去做,出了事我擔著。”
阿柴“……”
說服阿柴,沈柏溜溜達達去伙頭營順了兩個冷饅頭吃,醉酒后人很不舒服,正準備回去躺著,遠遠地看見趙定遠帶著一隊人馬往后山方向去。
那架勢,可不像是閑的沒事去后山掏鳥窩玩的。
沈柏挑眉,一路小跑返回顧恒舟的營帳,阿柴沒在門口守著,她也沒想著通傳一聲,直接掀簾進去“顧兄,我剛剛看見……噗!”
話音戛然而止,沈柏被自己的口水嗆住,目光死死的釘在那個強勁有力的身軀上沒辦法挪轉開。
沈柏不是沒見過顧恒舟光膀子的樣子,但都是在顧恒舟受傷的時候,不像現在,顧恒舟只著里褲站在屋里,正背對著她用帕子擦背。手臂和背上的肌肉緊繃,每一寸的肌肉線條都輪廓清晰。
沈柏心臟鼓跳,臉火燒似的燙起來。
“看夠了?”
顧恒舟轉過身,眼睛微瞇,沈柏被美色沖昏了頭,脫口而出“沒夠。”
顧恒舟“……”
氣氛瞬間冷凝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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