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顧兄,我自己能走,你先放下我,我有正事要說!
沈柏軟著聲哀求,被顧恒舟揪著褲腰,王八一樣撲騰著手腳。
顧恒舟薄唇抿成薄刃,毫不理會,繞過長廊穿過雕花拱門,不期然和一群俏生生的姑娘撞個正著。
為首的兩位姑娘,一個穿著淡紫鎏金留仙裙,淡雅高貴,一個穿著胭脂紅繡金絲海棠裙,明艷動人。
二人站在一處,原本正咬耳說著私房話,猛然闖入一個封神俊朗的少年郎,俱是一驚,然而再一看,這少年郎手里還拎著一人,神色冷淡,眼眉鋒銳。并不像是好相處的人。
顧恒舟面沉如水,不悅到了極點,若不是手里這個禍害太聒噪,他怎么會察覺不到這里有人?
顧恒舟渾身散發(fā)出冷煞的寒氣,兩位佳人嚇得后退兩步,沈柏本能的憐香惜玉,連忙開口:二位姐姐莫要害怕,是我不小心惹惱了顧兄,顧兄脾氣其實很好的!
這二位不是別人,正是葉晚玉特別看好的太尉嫡女姜琴瑟和太后嫡親侄女呂青青。
顧恒舟并不認識兩人,聽沈柏一說,大概猜到了她們的身份,繃著臉頷首道:無意沖撞,抱歉!
說完轉身就走,呂青青先一步反應過來,脫口而出:慢著!
顧恒舟停下,扭頭看向呂青青。
他在校尉營呆慣了,這會兒又壓著氣惱,眼神冷厲如刀,剜得人皮肉生疼。
呂青青被他看得心底一慌。而后也涌上怒火,咬咬牙不滿的質問:明知府上有女眷在,世子殿下行事還如此莽撞,如今做錯了事,卻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這難道就是國公府的待客之道?
顧恒舟擰眉,他已經(jīng)跟二人道歉,哪里高高在上了?
雖然不覺得自己有錯,但念在對方是柔弱女子,顧恒舟還是壓著脾氣問:你想如何?
語氣仍然十分冷硬。沒有半點好好道歉的誠意,眼看佳人要被氣急了,沈柏連忙開口:二位姐姐誤會顧兄了,他并無絲毫怠慢之意,只是他常年在校尉營,接觸的都是些大老粗,乍然見了二位姐姐的天人之姿,被姐姐們的美貌震懾,怕言多必失,越發(fā)唐突了佳人。
沈柏嘴甜,什么東西到了她嘴里都能被夸出花來。
聽她說話,呂青青和姜琴瑟才仔細打量她,發(fā)現(xiàn)她雖然穿著粗布麻衣,容貌卻十分清俊,尤其是一雙眸子,黑白分明,澄澈透亮。
被這樣好看的小郎君夸了,呂青青的怒火消了一半,但見顧恒舟眉頭緊鎖,還是有些懷疑:世子當真是這么想的?
顧恒舟剛想說話,沈柏壯著膽子,八爪魚一樣扒在顧恒舟身上,用手捂了顧恒舟的嘴,扭頭沖呂青青笑得諂媚: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兩人這姿勢不大雅觀,呂青青別開臉不敢直視,沈柏趁機說:校尉營突然有事,需要顧兄立刻趕回去處理,不能親自作陪,還請二位姐姐寬宏大量,萬莫見怪!
說完,沈柏擠眉弄眼的給顧恒舟使眼色,顧恒舟垂眸,帶著沈柏離開。
過了二門,沒了那些注視的目光,不等顧恒舟動手,沈柏麻利的從他身上跳下來,搶先開口:顧兄,周校尉被人設計擅自離營,眼下不知人在何處,我怕他有危險!
顧恒舟到嘴邊的斥責生生咽下,冷聲問:他是何時離營的?
知道自己逃過一劫,沈柏暗暗松了口氣,連忙回答:我猜是和顧兄前后腳離營的,瞎猴子幫周校尉喂的馬,背后之人應該是用周玨為餌。
沈柏分析得頭頭是道,顧恒舟眼底閃過陰霾,究竟是什么人,竟敢這么明目張膽構陷肱骨之臣?
沈柏知道顧恒舟在想什么,沒有多言。繼續(xù)道:周校尉不是掉以輕心之人,對方定是拿了什么信物騙了他,要找周校尉,還得從周玨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