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煞,心底漏了一拍,無措的問:顧……顧兄,當真有人要害我爹嗎?
周玨沒有習武的天賦,自小把顧恒舟當親大哥一樣崇拜,顧恒舟不想嚇他,冷聲道:我不會讓周叔叔出事的。
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周玨腦袋耷拉下去,心底一片慌亂什么都想不起來,他忍不住氣惱的跺腳,鉆心的疼痛和靈光一起擠進腦袋。周玨興奮地大叫:我想起來了!
周五被嚇了一跳,緊張的問:少爺你想起什么了?
周玨說:那個人身上有胭脂味兒,里面摻了紅花,我聽李旭說過,只有下九流的窯子,不把里面的姑娘當人,用這種法子讓她們不要受孕。
在太學院,周玨的鼻子是出了名的狗鼻子,他說聞到了紅花味兒那就是真的有那個味道。
沈柏眼皮一跳,上一世。周德山就是因為牽連到一個離奇死亡的窯妓被趙定遠一本參到御前的。
趙定遠、李賀還有兵部那幾個人都被禁了足,沈柏便以為上一世的軌跡已經被改變,沒想到一時掉以輕心,竟讓背后的人鉆了空子。
心底暗惱,沈柏對顧恒舟說:顧兄,去城南!
顧恒舟沒動,周玨一把抓住沈柏,狐疑的看著她:瀚京下九流的窯子不少,你怎么知道我爹在城南?
顧恒舟沒有制止周玨,眉眼冷幽的站在旁邊。無聲的審視,顯然也有同樣的疑慮。
沈柏心中焦急,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說辭,只能用拖延之計:顧兄,這事說來話長,但請顧兄相信,我絕對不會害周校尉,等事情結束,我再慢慢跟顧兄解釋行嗎?
不行!周玨大聲反駁,他不知道沈柏在校尉營里做過什么,只知道在太學院跟沈柏一直不大對付,皺眉道,有什么話你現在就給我說清楚,不然我……
周玨話沒說完,顧恒舟翻身上馬,將沈柏也拎了上去。
沈柏抱住顧恒舟的腰,拿出腰間的匕首丟給周玨:馬車雖然壞了,但馬還能用,周少爺若不想周校尉出事,最好馬上回城到大理寺擊鼓鳴冤,狀告有歹人擄劫你欲圖脅迫周校尉行不軌之事。
沈柏說完,顧恒舟便揮鞭策馬疾行,揚了周玨一臉塵。
接收了太多信息,周五腦子轉不過來,訥訥的看著周玨:少爺,現在咱們怎么辦啊?
周玨吐了一嘴的沙,撿起匕首惡狠狠的說: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回去哭天搶地、喊冤叫苦啊,讓小爺查到是誰在背后搗鬼陷害我爹,小爺非生吃了他不可!
下九流的窯子,沒有攬月閣那么雅致,這里的姑娘不會什么才藝,干的都是皮肉生意,接待的也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
窯子里的人對官家的人有很深的敵意,有時候背后還會和朝中的人有很多牽連,顧恒舟亮出世子身份反而會帶來很多阻礙。
到了窯子外面,沈柏讓顧恒舟脫了那身華服換上粗布短打,又往他臉上抹了些鍋底灰簡單偽裝了一下。
兩人跟著送木柴的人從后門進去,分頭找人。
沈柏動作快,貼在門口聽一耳便將房里的情況摸了個大概,很快找了五六個房間,繞過轉角的時候,余光瞥見一個人影飛快的閃進轉角處的房間,沈柏想也沒想直接沖過去,推門進去,一股甜膩的味道涌入肺腑。
沈柏暗道不好,立刻屏住呼吸,卻已經來不及。
身后傳來腳步聲,沈柏退出房間,隔著兩三步的距離對顧恒舟說:有人發現我們了,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手,顧兄一人有幾分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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