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冷肅:那你看什么?
當然是因為你好看呀。
沈柏在心里回答,不過沒敢直接說出來,假裝忐忑,壓低聲音問:顧兄,你說陛下召見我們是想做什么呀?
顧恒舟坐得筆直,一板一眼的回答:為臣者。不得妄自揣測圣意,陛下召見自有陛下的道理,見到陛下就知道了。
顧恒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孫越海坐在外面也聽見了,低低地笑了一聲,說:世子殿下說得有理,沈少爺不必擔心,一切等見了陛下就都知道了。
一路暢通無阻,一炷香后馬車駛到宮門口。孫越海亮了金令給禁衛(wèi)軍看,禁衛(wèi)軍放行,馬車直接駛進宮里,過了七道宮門,馬車到了議政殿附近,孫越海帶著顧恒舟和沈柏下車,繞過議政殿又走了一刻鐘的時間,直接來到御花園。
御花園很大,華清池的荷花全都將放未放,空氣中全是淺淡好聞的荷香。
孫越海帶著兩人走了好一會兒,一個八角涼亭出現在眼前,涼亭頂上放著四只瑞獸鎮(zhèn)著,八角各掛了一只銅鈴,微風拂過,銅鈴發(fā)出靡靡梵音,將暑氣帶來的燥熱驅散,不自覺安定下來。
涼亭四面用涼席擋住烈日,也阻絕了外面的視線。到了涼亭,孫越海讓兩人先等一下,弓著腰朝里通報:陛下,世子殿下和沈少爺到了。
話音落下,里面?zhèn)鱽沓练€(wěn)有力的聲音:進!
孫越海撩開涼席,顧恒舟領著沈柏走進去。
簾子掀開的時候沈柏就感受到了一股涼意,進去之后更涼快,恒德帝趙珩坐在亭子中央,亭子角落各放了一盆冰塊降暑,中間擺了一個細長的矮桌,桌上擺滿了珍饈佳肴。
顧恒舟沒看這些食物,掀了衣擺跪下:微臣拜見陛下!
沈柏跟著跪下,沒辦法行禮,直接磕了個頭:沈柏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沈柏被歹人所傷,雙手不能動彈,請陛下恕罪!
趙珩今年五十。雖然有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日夜用藥膳幫他調養(yǎng)著身體,也因為忙于政務白了雙鬢。
在沈柏看來,趙珩這個帝王做得很平庸,在位多年沒干出什么政績不說,還把這些世家大族的人個個養(yǎng)得自私膽大,不然他薨逝以后,新帝也不會處處受限,什么都做不了。
不過現在看見趙珩沈柏還是很開心的,趙珩還能活好些年,有他鎮(zhèn)著,很多事都還有很大的轉圜余地。
趙珩等了兩人不少時間,審視了兩人一會兒溫和道:都起來吧,飯菜快涼了,先吃點東西。
顧恒舟和沈柏起身,坐在趙珩對面。
趙珩沒有傳人進來布菜,沈柏也不好矯情,勉強用左手拿著筷子吃東西。
昭陵是禮儀之邦,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趙珩不說話,顧恒舟和沈柏就更不會說話了。
趙珩胃口不大好,饒是御膳房每天變著花樣做菜,他吃幾口也不想吃了。
見趙珩放下筷子,顧恒舟咽下嘴里的東西也放下筷子,唯有沈柏因為手受了傷還沒吃上兩口東西,沒舍得放筷子,反而夾了兩筷子菜塞進嘴里,把兩頰都塞得鼓鼓的,像只不停進食的小倉鼠。
趙珩多看了沈柏兩眼,唇角不自覺帶了笑:數月未見,沈家小郎倒是比之前更沉得住氣了。
趙珩上一次見沈柏,是沈柏中了探花郎到御前面圣的時候,那次見面沈柏給他留下的印象是自信又自負的少年郎,這是這個年紀的少年都有的鋒芒,趙珩在很多少年人身上都看到過,可惜的是很多人身上的鋒芒很快就被現實磨沒了。
這次再見沈柏。趙珩敏銳的發(fā)現沈柏身上多了股子沉穩(wěn)冷睿的氣息,讓這個少年人少了兩分自負,多了些許城府。
沈柏加快速度把嘴里的東西吃完,又喝了一口茶解了膩,這才開口:謝陛下夸獎,沈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