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
是啊,沈孺修說的一切都是很大的問題,稍有不慎就會暴露沈柏的秘密。
沈柏放棄掙扎,目光清冽的看著沈孺修:爹既然知道有這么多未知的危險,當年為什么要將我置于這樣危險的境地?
若她一開始就只是當朝太傅的獨女,她何須整日遮遮掩掩、膽顫心驚?她又何須連喜歡一個人都不敢讓旁人知道?
沈孺修氣結:柏兒,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我沒有任性!沈柏反駁,眸子亮如星火,這么多年我能在太學院平安無事,這幾天也自有辦法平安度過。
沈孺修還是覺得太冒險,還想繼續勸說,沈柏一字一句道:爹你那天說的話很對,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探花郎,根本沒有資格和顧恒舟并肩,為了他,我不會止步于探花郎之位,此次秋獵,是我的機會!
趙徹既然點名讓她隨侍左右,便是注意到她了,她當然要好好把握機會展現自己的能力。
昭陵已經被那些貪心不足的蛀蟲啃噬得搖搖欲墜,要想改變這個世道,讓國公府和顧恒舟的結局不要和上一世一樣,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恒德帝和趙徹最信賴倚重的那把刀。
她只有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利益,他們才會下定決心剜去寄生在昭陵肺腑里的蛆蟲。
蛆蟲不死,昭陵必亡。
沈孺修沒想到沈柏會說出這樣的話,驚愕的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沈柏看著他,眸底迸射出耀眼滾燙的鋒芒:爹。您無非想要一個太平盛世,為了顧兄,我也會為昭陵謀一個海清何晏,如此,您還要阻止我喜歡一個人嗎?
沈孺修嘴唇輕顫,聲音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那顫抖里有驚愕,但更多的是激動。
沈柏不避不閃,直勾勾的迎上他的眸光,堅定不移的說:我要顧北將士衣錦還鄉,要昭陵百年之內再無外敵敢犯!
唯有那樣,她的將軍才不會血染沙場,尸骨無存!
沈柏直接背著包袱去了獵場,其他世家子弟基本都到了,因為趙稠意外受傷,沒有再比騎術,所有人都騎著昨天自己選的馬,趙稠那匹黑棕馬已經沒問題了,正好空出來給沈柏。
沈柏剛到,便有人牽著趙徹那匹棗紅色的馬和那匹黑棕馬一起過來,那人說:太子殿下一會兒要先和陛下一起歃血祭天,沈少爺先幫殿下看著馬。
好。
沈柏接過馬韁繩點點頭,等那人走后,抬手摸了摸那匹黑棕馬的腦袋,它的鼻子昨天被勒傷了,傷口雖然處理了,但看著還有點可怖。
感受到沈柏散發出來的好意,黑棕馬輕輕蹭了蹭沈柏的掌心,沈柏湊到它耳邊低聲說:辛苦你啦,等這次平安回來,小爺一定把你從御馬監要回來,讓國公府的馬夫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好不好?
剛說完,身后傳來馬的噗嗤聲,回頭,正好被馬噴了一臉口水。
沈柏:……
要不是看你背上坐著的那個人英俊瀟灑,小爺非讓御馬監的人餓你兩天不可!
沈柏腹誹,撩起袖子擦掉臉上的口水,仰頭沖顧恒舟咧嘴笑起:顧兄,好巧啊。
顧恒舟騎著昨天那匹黑馬,換了一身墨色暗金流紋勁裝,那些暗紋裹著金絲,看形狀像是佛經上銘文符號,透著慈悲,緩和了顧恒舟一身的疏冷漠然。
時辰尚早,日光還未變得灼燙,籠在顧恒舟身上,有著說不出的清潤祥和,沈柏看得晃身,顧恒舟騎著馬繞著她轉了一圈,冷冷淡淡的問:你要隨太子殿下進圍場?
沈柏得意的晃晃腦袋:是啊,顧兄應該沒想到吧?
顧恒舟確實沒想到,他不知道沈柏在高興什么,無情地潑冷水:圍場不是校尉營,里面處處都有可能發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