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詞的厲害?
顧恒舟幫沈柏把手指和手腕都上了藥用紗布纏好,做完這一切,伙計也熬好藥喂楚應天喝下。
接下來就是等待。
郎中年紀大了,不能一直這么干熬著,跟顧恒舟打了聲招呼,回后院繼續休息,后院沒有空房間讓顧恒舟和沈柏休息,顧恒舟也沒在意,把大堂幾張桌子拼在一起,讓伙計也去休息,伙計給他們抱了一床被子來。
沈柏昨晚就沒怎么睡,這會兒也不嫌棄桌子硬邦邦,打著哈欠躺上去,拍拍旁邊的空位置對顧恒舟說:顧兄,快休息吧,此行路途遙遠,你一定要養足精神才行。
顧恒舟在沈柏身邊躺下,沈柏一點也不見外,抓起被子蓋到他身上,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熱氣正好噴在顧恒舟脖頸處的動脈上,顧恒舟身體瞬間緊繃,翻身看著她,沈柏的腦子困成一團漿糊,眼皮都睜不開。因此沒看見顧恒舟眸底如同烏云卷裹的欲念,只含含糊糊的說:顧兄,我兩日沒洗澡了,你若嫌棄,離我遠點便是,我不會熏著你的。
說完最后一個字,沈柏的眼皮合上,呼吸變得沉穩綿長,竟是就這么睡了過去。
才離京兩日,她身上添了新傷,精神也很不好,顧恒舟想象不到她這一路還要闖出什么樣的禍來。
她說太子要殺她,為了活下去,所以她要展現自己的價值,但這一路要面臨的危機不會比太子要殺她這件事的概率小。
她是真的想活下去嗎?顧恒舟怎么看都覺得她更像是在走一條死路。
明知道喜歡他是一條死路,她卻義無反顧的踏上這條路來。
真的就這么喜歡他么,喜歡到為了他連刀山火海都愿意闖一闖?
顧恒舟收回目光平躺著,胸口卻因為心臟不同以往的跳動微微起伏。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滾燙灼熱,如同熔漿一樣的感情。理智告訴他這于世俗不合,可越接觸這個人,便越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甚至在出了校尉營那件荒唐的事以后,瘋狂的想要占有!
想要這個人完完全全的屬于自己,掌控這份滾燙熾熱的愛意,這樣不管身在荒蕪的戰場還是凜冽的寒冬,心臟都會一直溫暖的跳動,不至于被冷凝成冰。
可惜,這個人是男子。
沈柏的確很累,加上有顧恒舟在身邊很安心,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睜開眼睛時,周圍人聲鼎沸,身邊是空的。
噌的一下坐起來,來醫館看病和在門口看熱鬧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詐尸了。
桌子硬邦邦,沈柏坐起來以后才發現渾身都痛得厲害,環視一圈,顧恒舟不在身邊,伙計欣喜的走過來:小郎君,你可算是醒了,你那位兄弟身上的高熱已經退了,按照郎中的吩咐又抓了幾副藥,你可以一并帶著回去。
沈柏揉著脖子皺眉問:顧兄呢?
伙計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好奇:小郎君說什么呢?哪有什么顧兄,昨晚你就是一個人來這里的呀。
沈柏:……
兄臺,你不去唱戲真是屈才了。
楚應天已經醒了,沈柏付了診金和藥錢,駕著馬車帶楚應天去驛站,剛進門,周玨就嚷嚷出聲:你小子再不回來,小爺就要報官讓人去河里撈尸了!
沈柏立刻回懟:呸,我可是要長伴少爺左右的,你肯定死在小爺前面。
周玨休整了一夜,又恢復元氣滿滿的樣子,撐著欄桿直接從二樓躍下,見沈柏手指上的紗布換了新的。還有很濃郁的藥味,眉毛微挑:算你小子機靈,還知道給自己上藥,我還以為你不打算要這雙手了呢。
沈柏剛想翻白眼,周玨丟了一個黑亮的瓷瓶過來:好不容易問我爹要的,是我們周家獨門秘制的外傷藥,千金難求,以后跟小爺說話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