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去林子里打了幾十只獵物,跟村里人換了一輛牛車,又換了五兩銀錢,慢悠悠的離開。
路上的淤泥已經被清理干凈,兩人過了午時到鎮上,沈柏用牛車和三兩銀子換了一匹腳力還不錯的馬,和顧恒舟一起往恒陽趕。
顧恒舟失蹤,趙徹應該已經親自帶著一百精銳押運回禮到了恒陽,暮祀城中發生的事要給東恒國一個交代,有那一百精銳在,東恒國國君雖然不敢拿趙徹怎么樣,但趙徹勢單力薄,一個人要面對東恒皇室那么多人,還是讓人很擔憂。
走陸路比走水路要快,月灣雖然在暮祀下游,日夜兼程的話,最多四日便能到恒陽。
身上只剩二兩銀子,沈柏頭兩天晚上沒敢住客棧,只買了幾個烙餅充饑,累了就隨便找棵樹靠著顧恒舟睡一會兒,不過每日都會記得幫顧恒舟換藥。
蘇杞醫術高明,到第三日,顧恒舟眼皮上的水泡便結痂脫落,傷勢看上去就沒之前那么嚇人了。
第四日一早,兩人到達離恒陽兩百余里的翀鎮,連趕了三日路,馬有點吐白沫,沈柏找了家客棧歇下,要了一間客房,又拿出一兩銀子讓伙計去買兩套干凈衣服。
伙計開心的接了銀子離開,顧恒舟低聲問:為什么只要一間房?
一直趕路。他的嗓子干得有些啞,沈柏從大堂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遞給顧恒舟:因為我擔心顧兄離了我不能自理會不小心摔到呀,當然是要一間房更放心一點。
顧恒舟端著茶面無表情,怕他賭氣不喝水,沈柏如實說:好吧,其實是我們沒錢了,眼下只開得起一間房。
沈柏說完又慣性的賣慘,嘆著氣說:顧兄,你現在是看不見,這幾日風餐露宿我都餓瘦了。
顧恒舟沒應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沈柏叫了一桌飯菜送進房間,顧恒舟已經習慣被她投喂,自動忽略沈柏不著調的話。
默契和諧的投喂完,伙計送來熱水,顧恒舟還沒來得及皺眉沈柏就搶先說:顧兄,我累得很,你別跟我推三阻四的,你要么讓我在這兒吃飯自己洗,要么我就親自上手幫你洗啦!
熬過了葵水,沈柏又生龍活虎起來,仗著顧恒舟現在眼睛看不見,氣焰囂張的很。
顧恒舟到嘴邊的話咽下去,抿著唇自己去洗澡。
沈柏是真的累了,背對著顧恒舟一個勁兒的往嘴里塞吃的,根本顧不上別的。
伙計按照吩咐送來兩套男裝,顧恒舟洗完,沈柏把大一點那套里衣給他穿上,招呼伙計來把用過的水搬走,又送來一桶熱水。
這幾日已經習慣跟顧恒舟朝夕相處,知道他看不見,沈柏很放心的扒了衣服坐進木桶里。
熱水包裹全身,瞬間帶走這幾日奔波的疲乏,沈柏舒服的喟嘆一聲,靠在木桶上不想動了,卻還是忍不住嘴碎跟顧恒舟說話:顧兄,若是昭陵國力強盛,沒有外敵敢入侵,百年內都不會打仗,你打算做什么呀?
從武宗帝后,昭陵便從極盛漸漸走向衰敗,這幾年的局勢更是越來越緊張,旁人也許還無法感知,顧恒舟從鎮國公的家書中卻早就嗅到了戰亂的味道。
他很早之前就做好了帶兵上戰場的準備,卻從沒想過沈柏說的那種戰亂平息后的生活。
昭陵這些年也沒發生什么大的戰亂,但他爹一直在邊關,只偶爾能回京述職一次,邊關好像才是家,而國公府不過是朝廷建來給世人欣賞的東西,里面的賞賜再豐厚貴重,都和鎮國公沒有半分關系。
就算不打仗,他應該也會像他爹一樣,一直守在邊關吧。
這是顧家先輩扛到身上的責任,不應該在他這里斷絕。
顧恒舟想得入了神,沈柏一直沒有得到回復,忍不住催促:顧兄?你這么快就睡著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