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不是更不干凈?
沈柏越說越惡心了,沈孺修還想教訓她,寒辰拿起碗筷默不作聲的吃飯。
沈柏得意的挑眉:行了爹,人家大祭司不嫌棄我,你別廢話了。
這個逆子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沈孺修被氣得沒了食欲,沈柏很快吃完放下碗筷,等寒辰也吃完,兩人立刻出門轉悠。
恒德帝給寒辰安排了一輛兩乘的大馬車,還有八個禁衛軍護送,和親王出行的儀仗差不多。
沈柏看得眼角抽了抽:大祭司,你要坐這個游玩瀚京嗎?
寒辰偏頭看著她:不然呢?
沈柏眼珠靈活的轉了轉,古靈精怪的說:這樣玩你肯定玩得不痛快,你若是相信我,就按照我說的做,如何?
她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而且一看就知道腦子里藏了很多有趣的東西,實在讓人沒辦法拒絕。
沈柏等了一會兒。全當寒辰默許了,讓那些禁衛軍偷偷在暗中保護,不要跟著他們,然后拉著寒辰去了最近的成衣鋪。
既然要一起玩,那大家就都是兄弟。
沈柏問成衣鋪的伙計要了一頂帽子,跟寒辰說話的時候很自然的改口:辰兄,你這頭銀發太惹眼了,我知道你生性低調,一定不喜歡一路上都有人打量你,所以咱們要先戴頂帽子把頭發藏起來。
昭陵男子都有戴冠帽的習慣,商人多戴圓頂小帽,這種帽子頗有些小家子氣,和寒辰高冷絕塵的氣質不符,沈柏挑來挑去,挑了一頂書生的布帽。
寒辰身份擺在那里,沈柏沒讓伙計動手,自己親自上手撈起那一頭銀發。
銀發比想象中柔軟順滑,沈柏忍不住有點羨慕:辰兄,你這頭發用什么東西養護的啊,也太柔順了吧。
寒辰沒有說話,整個人還處在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穿梭在發間的手指清清楚楚的提醒著他,有個人在觸碰他的腦袋,撫弄他的頭發。
那指尖很纖細,動作看著雖然豪放,力度卻放得很輕柔。
沈柏幫寒辰把頭發都攏到一起,歪著身子試探著問:辰兄,這樣會不會太緊?
寒辰掀眸和她對視,意味不明的問:誰讓你碰我頭發的?
沈柏渾身一僵,狐疑的問寒辰:東恒國有律法說別人不能碰你的頭發嗎?還是你的頭發其實有劇毒,如果我碰了會死?
問這話的時候,沈柏一直沒松手。一點也不怕死。
寒辰眸底涌動著復雜的冷芒,半晌冷淡道:不會死。
就是從來沒人碰過而已。
沈柏舒了口氣,麻溜的用發帶幫寒辰把頭發束好然后戴上帽子。
一頭銀發被完完全全擋死,沈柏的目光又落在那個黑白相間的面具上。
她在東恒國是見過寒辰沒戴面具的樣子的,可見這個面具是可以摘下來的,不過想到那個碎裂的悲喜面,這次沈柏沒敢輕舉妄動,問寒辰:這個面具也挺惹眼的。
寒辰直接說:不可以!
哦。沈柏點點頭,對寒辰說,那我們走吧。
沈柏沒帶錢出門,直接讓伙計去太傅府管賬房要錢。
兩人一起從成衣鋪出來,寒辰那頭銀發雖然被蓋住,臉上的面具和一身華服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東恒國各地都有祭司,他們全都會戴面具,在東恒國如同道僧一樣存在,行走在外面并不會惹來太多人的關注。
感受到這些人好奇探究的目光,寒辰有些不自在,沈柏在旁邊小聲嘀咕:明明長得那么好看,卻偏偏要把臉擋住,真是白白可惜那張臉了。
寒辰耳力不錯,把沈柏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冷聲問:你說什么?
沈柏咧嘴笑得明媚:我沒說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