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光又說:沈少爺來得突然,好在軍中還有多余的營帳,收拾一下便能入住,不過沈少爺一路奔波應該辛苦了,可要先沐浴更衣早點休息?
沈柏正興奮著,不大想睡,正要推辭,顧恒舟把她拎起來,淡淡的說:兩位叔叔和眾將士繼續,我帶她去營帳看看。
安排營帳的事一直是李云覺在負責,李云覺下意識的要跟著一起。被孫毅光抓住褲腰拉得重新坐下。
孫毅光一臉慈愛的說:你們去吧,這里有我們看著不會出事的。
顧恒舟帶著沈柏離開,李云覺瞪著孫毅光,狐疑的問:你又在打什么算盤,行遠才來營里幾天,對這里還不熟悉,他怎么知道怎樣安排小柏才是最好的?
孫毅光翻了李云覺一記白眼,懶洋洋的說:老東西,都快年過半百了,眼神還這么不好使。以后上戰場小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兩人在軍營斗了一輩子的嘴,李云覺給了孫毅光一拳,怒道:說誰老東西呢,是不是想打架?你眼神兒好,那你剛剛都看出什么來了?
孫毅光抱過旁邊的酒壇子打開喝了一口,看著越少火焰越高的篝火堆幽幽道:你以為剛剛那出戲是演著玩兒的?
李云覺想也沒想直接反駁:不然呢,難不成還是真的發生過的?
李云覺說完愣住,想起顧恒舟剛來鎮北軍軍營那天晚上喝醉酒以后說的話。
他說,他喜歡一個人,那人現在女扮男裝。他沒辦法娶她。
沈家那小子個子小小,和他關系又那么好,唱戲演女子的時候,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柔弱,這人……
李云覺手抖了一下,和孫毅光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里的深意。
李云覺也打開自己那壇酒喝了一口。
酒是沈柏從漠州帶來的女兒紅,酒香醇厚,回味無窮,雖然不及燒刀子烈。喝著卻也不賴。
酒是好酒,人也是挺好的姑娘,就是這身份太讓人為難了。
孫毅光看著火光說:行遠看人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沈家這小子比他可有趣多了。
李云覺在旁邊潑冷水:人家家世也不錯,太傅嫡子,書香門第,可不是隨便什么人能動的。
孫毅光知道李云覺這話是什么意思,拎著酒壇和李云覺碰了下,挑眉道:這不是和行遠正相配嗎?有什么不能動的?
李云覺狐疑:你敢動?
孫毅光反問:你不敢?
兩人在軍營待了這么多年,再熟悉不過,讀懂對方眼里的意味,同時笑起。
過了一輩子刀口舔血日子的人,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不過是太傅嫡子嘛,又不是太子殿下女扮男裝,事情還沒有到最嚴重的地步。
沈柏和顧恒舟不知道兩人在打什么算盤,顧恒舟的確不知道該把沈柏安置到哪個營帳,便直接把她帶到自己現在住的主營帳。
沈柏進去看了一眼,第一句話就是:顧兄,這幾日你就住這里嗎?
她語氣已經恢復平靜,眼角還有些許紅痕未散,顧恒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輕聲問:在你夢里,我跟你關系如何?
沈柏愣了一下,笑著說:顧兄自然也對我很好,與我是推心置腹的好友啊。
有多好?
非常好。
在夢里,我也知道你的秘密?
……
沈柏的表情完全僵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了。
上一世她沒有主動告訴顧恒舟自己是女兒身,也不能確定顧恒舟自己有沒有發現這個秘密。
沈柏沉默,顧恒舟朝她走了一步,眸光變得灼熱,然后沈柏聽見他問:在你夢里,我為什么娶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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