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她對她來說到底是福還是禍。
這是一直盤旋在顧恒舟心底的疑惑,孫毅光聽完直接問:那行遠想和小柏演的那出《梅香后記》一樣,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就此陰陽相隔嗎?
顧恒舟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心情沉悶得像壓了一塊巨石。
李云覺性子急,見不得顧恒舟這樣,迫不及待的說:你如果害怕,可以先想辦法幫她恢復女兒身,若你不知道是福不是禍,便讓她去選,若有比你更好的人要娶她,你再拱手相讓,也免她一直處在危難之中不是?
李云覺做了退步,這和顧恒舟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他淡淡的說:我知道該怎么做,還請二位叔叔幫我保守秘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也不要再在她面前說任何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顧恒舟又補充了一句:她對我來說很重要,在我不能確定我能守護好她之前,我不想過度打擾她。
孫毅光和李云覺都承諾不會再亂說話,顧恒舟轉身離開。
等他走遠,孫毅光給了李云覺一腳,怒罵:老東西,你說什么拱手相讓?我們軍營里的兔崽子哪個不是像狼一樣,叼住獵物就不撒手,你竟然讓行遠做這種事!
孫毅光氣得不行。李云覺躲開他那一腳,橫了他一眼反駁:老東西,你懂什么,這叫以退為進,你剛剛沒聽見行遠說嗎,小柏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經非常重了,等她恢復女兒身,要是有很多世家子弟求娶,行遠能坐得住才怪。
這話說得有理,孫毅光停下來,摸著下巴道:行遠的品行已經是萬里挑一,整個瀚京應該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出色的少年郎,其他人想求娶小柏,在他眼里應該和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差不多,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孫毅光和李云覺對視一眼,已經算計好顧恒舟成親的時候要隨多少禮金才好了。
他們應該算是半個媒人。說不定到時還能混杯喜茶喝喝。
兩人在這邊打著小算盤,顧恒舟回了營帳卻還是心亂不止,耳邊不住回響著兩人的話語。
沈柏已經吃完飯讓人把盤子收走,顧恒舟進屋的時候她正捧著一杯熱水喝,見他進來,立刻彎了眉眼喊:顧兄,你回來啦。
顧恒舟沒應聲,徑直走到沈柏面前坐下,沈柏殷勤的幫他倒了一杯水,笑瞇瞇的問:顧兄,你剛剛和二位叔叔說什么事啊,為什么不能讓我知道呀?
沈柏眼睛亮閃閃,充滿探究和期盼,顧恒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說:沒什么,遠烽郡不比瀚京。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小股越西敵軍進犯,下次出營記得多帶點人。
哦。
沈柏點點頭,不再多問。
三日后,官府張貼出告示,漠州要修水渠治理水患,需要從遠烽郡抽調三千壯勞力前往漠州。
告示寫的抽調,便是只包吃住沒有酬勞,告示一出,城中一片罵聲。
然而只過了一日,官府又出了第二份告示,要在北橫山修瞭望臺,需要一千壯勞力,讓各家自覺到官府報名應征。
北橫山就在遠烽郡后面,去修瞭望臺的話,吃住都得是自己的,還要自己出工具。兩相對比,去漠州顯然要更劃算一些。
百姓都已經知道官府的套路,一般要做什么事,先是自愿應征,如果人數太少,就要強行征召。
為了避免在北橫山修瞭望臺,報名去漠州修水渠的人多起來,五日后,三千名額報滿,官府下發通知,說可以攜帶家眷。
立春那日,一萬五千人浩浩蕩蕩從遠烽郡出發前往漠州。
遠烽郡一共只有五萬百姓,走了一萬五,原本就冷清的城池顯得越發寂寥,官府開始強行征召壯勞力,三日后,一千壯勞力被衙役看著到北橫山駐扎開始挖地基修瞭望臺。
每日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