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落,嬌顏現,竟是那慕容熙。
一時艷驚四座,不少王孫貴族為之拍案叫絕。
柳知荇偷偷看了眼秦天澤,只見他正低垂著眼,認真地為自己剝著一只蝦,那神情專注的令她覺得茫。
太子趙文湛自慕容熙一上場后目光便再也移不開了,這邊的宋清盈卻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臺上那個搔首弄姿的女人的臉給劃花。
她心底恨急,站起來向著皇帝一拜,“皇上,容熙公主舞姿絕倫,臣女甘拜下風,但是公主殿下要明白,琴棋書畫,須得樣樣精通才行,清盈今日斗膽,想要跟公主比試一二。”
皇帝看的有趣,問道,“那你說要比什么?”
她得意洋洋的看了她一眼,“皇帝陛下喜歡詩詞歌賦,那我們就投其所好,比作詩。”
“抱歉,熙兒不喜作詩,恐怕要讓宋小姐掃興了。”
慕容熙直言拒絕,絲毫不給宋清瑩留情面。
宋清瑩的臉色登時變得很差,一雙杏眼瞪著臺中央的慕容熙,正想說些諷刺挖苦的話,只見一旁慕容沛站起來,說道,“我這個妹妹對梁文向來不精通,要她作詩簡直是難上加難,不如宋家小姐選一梁國人跟你比試,豈不是更加盡興?”
太子眼睛一轉,指向了秦天澤身旁,連聲附和,“是啊,不如就讓柳姑娘跟你比上一比。”
他是存心想要柳知荇出丑,殺殺秦天澤的威風。
眾所周知,這宋清瑩乃是大梁第一才女,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京城女子無人能及。
這柳知荇不過是一小小醫者,怎么能跟大梁第一才女相比。
柳知荇正吃的開心,冷不防被點名,腦子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是秦天澤低聲叫她,她才連忙站起來,向著那高位之人行了個禮,“宋小姐是才女,我不過一小小醫官,怎么敢與之爭輝。”
皇帝還沒發話,反倒是宋清瑩搶先開口,“怎么,未來的將軍夫人,就這點膽量?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秦將軍教你的道理?”
柳知荇看著她,嘿嘿了兩聲,突然一勾唇,“怎么會,宋小姐既然執意如此,那么我便卻之不恭了。”
她一從現代穿越而來的,老祖宗的詩詞歌賦看了那么多,這種事情自然能信手拈來,本來不想讓她輸得這么慘,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也就怪不得她了。
皇帝親自命題,要二人以花為名作詩一首。
宋清瑩稍作思索,極快的在宣紙上揮墨。
她做的詩是“為草當做蘭,為木當做松。蘭幽香風定,松寒不改名。”
此詩一出,滿堂喝彩,宋丞相臉上的溝壑掩埋不住,捋著胡子笑的開懷。
皇帝更是連連贊賞,宋清瑩一臉挑釁的看著柳知荇,姿態傲慢無比。
慕容沛目光一直放在柳知荇身上,別有意味。
柳知荇輕笑,絲毫不將宋清瑩的挑釁放在眼里,宋相什么做派誰人不知,她這詩做的還不知道是在寒磣誰。
“我與宋姑娘不同,我出身寒門,自然比不了宋姑娘這般高尚廉潔的情操。我做的詩只是一些小女兒家的紙短情長,還請各位不要笑話知荇才好。”
她清清嗓子,“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
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月下。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
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座下一片寂靜,她就那么靜立在原地,殿堂上的光似乎全給了她。
“現在正值梁慕兩國締結姻親之時,小女不才,為慕國公主送上這首詩,還望公主能夠在眾皇子中覓得如意郎君,免受相思之苦。”
萬千光芒下,有人站于她身側,笑著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