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甚至這條路根本就沒有盡頭,我轉身問男人“盡頭在哪?”。
“我能負責的就到這里就是盡頭,再往前,我可管不了”他一臉的無可奈何,像是我做了什么難以挽回的事情。
“莫非修鐘表也要各占山頭?前面還有你的同行?”我不明白他口中的“負責”是什么意思,那是個頗具指向性的詞。
“想象力匱乏的很吶,你先回到這光下,在前面呆久了可不妙”他的語氣溫和了許多,像個循循善誘的老師。
我返回至光源籠罩的地方,他的柜臺高高在上,有些拒人千里的架勢,這到底是家奇怪的店,處處讓人摸不著頭腦。
“小生,你可知道宇宙謂之何意?”聲音從上面傳來,宇宙?開口就談這么奇怪的問題,真是怪到家了。
“說來聽聽”我這樣回答純屬好奇。
“四方上下謂之宇,古往今來謂之宙,宇宙就是時間與空間的并行,這道路前方的黑暗晦澀詭譎,已是宇宙極限之外,你應付不了的”。
“宇宙極限之外?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不過看樣子并不壞,我慢慢走就好了”世上多是這種喜歡高談闊論的人,我竟有些替他感到悲哀。
“我待在這兒并不是要阻攔經過的人,旁人的命運與我無干,這點你需明白,往后要講的就是我的本職工作,你也要聽好,我的工作圍繞時間展開,一個人一生只能接受我的服務一次,我開門營業不圖錢,只收集敢于抵抗時間的勇氣和懂得放下時間的智慧。”
他口若懸河的說完,我幾乎沒有抓住什么重點,甚至有理由相信,他接下來要向我推銷什么東西,這人難不成是個傳銷人員?
“接下來,我就向你介紹我的主營產品,也是唯一一款——多米諾指針,所謂時間就像多米諾骨牌,推倒第一塊的時候一切就開始了,而這款指針能讓你返回之前倒下的無數骨牌中的一塊,簡單來說你可以返回過去的時間里,心動嗎?”
他手里拿著一個古舊的指南針,木制的框架,中間懸著一個玻璃球,玻璃球里面便是指針,我看不出其中的機械原理,或許隱藏著什么簡單的構造理論,只是被表面的高深假象遮蔽了。
原來是個騙子,“怪不得深夜做生意,騙過多少人?”我對他說。
“從某種意義上理解,我確實在行騙,讓人帶著現有的意識回到過去,但卻缺席了未來的人生,沒人對我的服務做過好評,即便是我讓人回到了自己過去的某段人生,但世間定律就是這樣,我也只能遵循。
這世上存在著百分之百美好的事情,但很無奈的是,也存在著時間”他嚴肅又不無深意地說,但我并沒有就此打算相信。
“我還是”
“你還是什么呀,這活計天亮了可干不成,快說要去的時間、地點”他開始催促我。
我前后環顧一下街道,絕對的寂靜,期待中的野貓始終未出現,似乎有無形的銅墻鐵壁固守這街道,我出門干什么來著?找吃的,實際上只是為了在深夜的街道上走走,我為什么連對自己都不能坦然呢?
時間,地點?
“人的一生,真的可以靠回到過去改變嗎?”我抬頭問他。
“小生,倒下的骨牌靠蠻力無法扶起來,這點消息算我額外贈送你的”。
我的過去就像度過無風帶,既無急進也無風浪,多半記憶已經模糊不清,尚存的倒是有一些難忘的,但我并不想再次返回,有些事情正是因為時間的不肯回頭才變得有意義,但我根本無法相信他,回到過去?騙騙小孩子還可以。
“回到夢里可行?”我問他。
醒來后我總是在以一種隱隱的方式對夢中的黑暗環境留戀,當然并非喜歡那樣的地方,而是我自知在那里有什么未盡的事,必須回去,雖然回去的方式要等我再次睡過去,還要有運氣,我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