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營中的老兵骨干更是有一小半出身于李自成、張獻忠所部,即使象溫晴這種小土豪仍然覺得流民之所以起事完全是被逼上梁山,他們對流賊并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
所以動員京口鎮官兵剿滅流賊的時候,京口鎮官兵反而說了許多流民起事的迫不得已與無奈,很多出身流賊的官兵甚至覺得在流賊的時候行動更自由日子也更暢快。
最后劉永錫與手下的宣講官們只能轉向“流賊大都是好人,李自成、張獻忠這些賊首才是罪大惡極”,總算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大家都覺得李自成、張獻忠固然罪大惡極,但是流賊之中也有許多壞人,真正遇到流賊是絕對不能手下留情。
但是動員京口鎮與清軍交鋒那就輕松多了,事實上都不用動員,一聽說要打后金兵,京口鎮官兵一個個摩拳擦掌就等著上陣決一死戰。
實在是金兵的殺戮太重了,不管是滄州兵、臨清兵、山東兵、淮安軍以至最近入伍的京口兵都有一本沉痛無比的家史。
即使自己的家人在清軍的屠刀僥幸活下來了,但是身邊也有許多慘烈無比的例子,就連邢營的秦兵也能說出許多悲痛無比的故事,這些年他們不知道有多少手足兄弟死在建奴之手。
現在瑾兒承認劉永錫確實有先見之明,這才是把京口鎮動員起來的最佳辦法,但這完全是跟朝廷對著干,還好朝廷最近忙著款虜滅寇,沒心思顧及家門口的京口鎮。
而且這段時間隔江的南都之中已經上演了無數幕驚心動魄的好戲,讓瑾兒與慧兒第一時間認識到現在這個朝堂與京師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的吏部尚書張慎言是東林黨人,所以他起復了無數東林黨人與東林黨的盟友,而東林的敵人想要起復就注定千難萬難,所以瑾兒才會對這個新任淮揚巡撫的人選大吃了一驚“田仰不是誠意伯推薦起復的?張慎言怎么可能同意接淮揚巡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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