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錢糧問題所有人都啞口無言,畢竟臨淮距離中都鳳陽只有三十里,而鳳陽就是“說鳳陽,道鳳陽,鳳陽本是個好地方,自從出了個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的那個鳳陽。
晚明的鳳陽由于黃河奪淮的關系生態極度惡化,已經是標準的窮山惡水之地,而崇禎八年張獻忠攻破鳳陽后更是土寇四起地方殘破,根本無力供應大軍,這也是臨淮軍民拒絕劉良佐開鎮臨淮的主要原因之一。
還好現在瑾兒又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劉永錫“原來永錫哥哥是因為錢糧的原因才把邢勝平五營完璧歸趙,這確實有些道理,現在永錫哥哥自領五營都有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不要說把邢勝平五營留在臨淮。”
大家都覺得瑾兒說得大致沒錯,但是又覺得劉永錫這件事似乎辦錯了,偏偏不知如何反駁瑾兒。
而劉永錫倒是笑了起來“之所以錢糧接濟不上,關鍵還是咱們編練了兩營馬隊,但是大家說說,這兩營馬隊該不該編練?”
劉永錫自領五營與邢勝平五營原本都是每營三百人出頭的編制,但是在劉永錫特意在歸還建制之前把邢勝平的每個營頭都補充到了四百余人,邢勝平部的總兵力更是從一千五百人增加到兩千三百人,讓高杰與邢夫人樂得合不攏嘴。
而劉永錫自領的五個營頭也同時從三百人出頭擴編到五百人齊裝滿員的編制,除此之外劉永錫還用這次繳獲的戰馬組建了馬隊兩營,與步隊不同,每營馬隊下轄四隊共兩百騎,兩營合計四百人馬。
只是兩營馬隊從編制上來看還不到步隊一營的規模,消耗的錢糧卻跟三營步兵差不多。
正是這兩營馬隊才讓大家都覺得日子難過,雖然憑借歷史上的積累與這次臨淮之戰的繳獲暫時還能維持一兩個月。
但是大家都覺得長久下去肯定支撐不住,如果邢勝平五營繼續留在臨淮,這日子肯定沒法過了。
但是對于把邢勝平五營還給興平伯高杰的決定,大家還是心服口不服,就連富定這個誠意伯的老家將都站出來了說了兩句公道話“小伯爺,這話本來我不應該說,但現在是不吐不快,如果邢勝平五營還在的話,我們可以到壽州搶個痛快!”
壽州是劉良佐的地盤,而劉良佐又是臨淮鎮的手下敗將,十個營頭加起來差不多有六千人,足以對壽州發動一次大規模攻勢。
但是劉永錫的看法卻同富定完全不一樣“別小看了劉良佐,劉良佐真要狗急跳墻跟我們拼命,哪怕邢勝平一樣參戰也只能是兩敗俱傷的結局!再說了,劉良佐的好東西都被我們搶光了,打壽州又能有多少戰利品,搶肯定是出去搶個痛快,花馬劉太瘦了,咱們得換個目標!”
大家覺得劉永錫說得很有道理,之前臨淮一戰劉良佐幾乎把所有輜重都扔給了劉永錫,正是憑借這筆繳獲劉永錫才能用老兵與繳獲的戰馬組建兩營馬隊。
而這個時候李懷慶這個京營出身的亡命之徒站出來說道“總鎮,你跟我們說說要去哪里搶個痛快,只要您一聲令下,兄弟們立即出動絕無二話!”
劉永錫卻是笑了起來“急什么,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要后悔一輩子,我們得找個為富不仁的大財主替天行道!”
那邊錢位坤已經迫不及待地說道“誠意伯,你跟我指個方向,我現在就去探路,我到今年才知道什么是為富不仁,一定要替天行道!”
劉永錫沒想到錢位坤這位進士相公都有這么窮兇極惡的一面,但是仔細想想卻覺得無可厚非。
錢位坤是蘇州長洲人,今年五月錢位坤“從賊”的消息一傳到蘇州,立即就有幾位平時跟錢位坤交情還不錯的書香門第發動群眾把錢位坤家劫掠一空,最后臨走的時候還特意放了一把火。
可憐長洲錢氏幾代人的經營就被這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可是錢位坤明明知道誰才是幕后黑手,南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