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前幾日白菱聽到男院那邊傳來祝笙歌回來時的消息,心中越發按捺不住,就像有一只貓在心口撓癢癢。
這不,穿著前倆日偷偷到山下買來的月白色高領對襟男裝,青絲高束,對鏡理梳妝。
不消半刻,一個悄生生唇紅齒白的小公子哥立在眼前,對鏡整儀容,白綾有些不習慣擺弄自己腰間佩戴玉飾,手中白玉底湘妃竹筆墨折扇唰一聲打開。
折扇半遮面,露出一對芙蓉眼,不必細看也知是個萬果擲車的悄公子。
六月荷香清露墜,柳動好風生。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水精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現在正值巳時(~點)祝大哥應該還在學堂上課,只要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偷偷溜到祝大哥的房間,看一眼,遠遠看一眼就足夠了。
心里雖是這么想的,可現實遠遠要比心里想得貪心得多。
白菱翻墻進去,一路按照自己重金從門衛大爺那兒買來的簡易地圖行走,專挑人少之處。
雖說她現在是做男子打扮,不容易被發現,可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一路均謹慎有余,若是大老遠看到有人過來,哪怕是匆匆路過,也會低垂著頭快速躲過,盡量不與其對視。
白菱偷混入一墻之隔的男院,本以為此刻是上課時間,加之這條小路偏遠寂靜,平日鮮少會有人路過,這才大著膽子,不曾想。
經過青藤壁虎綠曲折小路,一處小荷才露尖尖角荷塘,三處假山流水亭,路過一處盛開大片大片薔薇花地,粉色,紅的,淡粉色,亂花漸欲迷人眼。
腳步禁不住停頓半息,薔薇花落,故園胡蝶,粉薄殘香瘦。白菱顧不得欣賞眼前美景,正欲抬腳離開。
一道慵懶如三月清風的悅耳男聲至假山后傳出。
“喲,不知我們學院何時來了個美嬌娘”。
“小娘子莫非是想進來私會情郎,也不知你那情郎是何等風姿卓越,竟引得堂堂宰相家千金女扮男裝,不惜犧牲自己的閨譽”。
話未落,人先至。
從假山后緩緩走出一高挑秀雅的少年,一攏紅衣隨意穿著,露出精致誘惑鎖骨,玄紋云袖,淺金色的流蘇在袖口邊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綻的三月桃夭。
纖長的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敲擊著白玉扇面,淡然的眸光一直含笑而視,投在地上的剪影與滿地的薔薇花相映,俊美似神祗。
紅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清風徐來微微飄拂,容貌精致如畫。
白菱見到眼前人之時,嘴角微僵,沒有想象中的驚艷,反倒瞳孔猛縮,腳步不由自主往后退幾步,屏氣斂息滿臉戒備之色。
。“是你”白菱冷眼相待,怎么也想不到來人居然會是一個來自長安的老熟人。
“現如今不是上課期間,你怎么會出現在這?”
自己青梅竹馬的童年玩伴,甚至是小時候無意間訂過娃娃親的未婚夫,與祝笙歌,白清行,三人并稱長安三小公子的瀟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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