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瀟兄沒事,在下便告辭”林朝歌望著窗外月上柳梢頭,東墻上海棠花影。
“小言言急什么,酒未喝完,夜還深著”瀟玉子自顧自給自己酒杯滿上,桃花眼泛著深情,稍不注意便會被吸了魂魄。
“長夜漫漫一人豈不是過于寂寞”。
“不了,告辭“林朝歌自從身體能重新活動后,已經徹底打破決定日后若是見到此人,定躲得遠遠的,連平日貫會偽裝的清冷面孔拉下,不愿虛與委蛇。
“唉,小言言怎能如此薄情寡義辜負人家的一片真心”。
每每聽到這個稱呼,太陽穴突突作響,一片真心,她可從未相信一見鐘情,有的只是見色起意利用價值,更何逞這樣的天家貴胄無情家。
“若是小言言執意要走,何不喝了這杯酒”
“酒我已經喝了,告辭”林朝歌面不改色,一飲而盡,只是離去時有些腳步郎滄。
“嘖,真是不禁逗”瀟玉子見人離去,雅閣的門還大開著,顯然這地兒對她而言不亞于龍潭虎穴,不過這樣子也才有趣不少嘛。
“一個落魄秀才家的窮酸書生,當真自己是個人物不成”隱藏黑暗中的茶葛一襲黑色緊身勁衣,鍍著銀輝踏進室內,腳踩柔軟毛毯嗤笑出聲。
“莫欺少年窮”瀟玉子放下酒杯,掂起一小塊桃花酥入口。
美人慵懶入畫,滿室光輝不如他一人耀眼。
”我讓你查的資料如何“骨節分明修長如玉的指尖,隨意把玩著空了的墨蘭蝴蝶酒杯,整個人慵懶的半斜躺在貴妃椅上。
“回主子,一切順利,只是……”許上說到什么為難的節骨眼上,茶葛欲言又止。
“嗯?”嘴角笑意淺淺,不知是對人亦或是事。
”屬下在尋找時,遇到了另一撥人,想必與我們所求差不多,慚愧的是這個屬下還尚不可知是誰!”
“是嗎,難不成是我那幾個愚蠢的沙侄子,理應他們不會知道這些前塵往事才對,若不是他們,事情才真變得有趣極了”。
老虎屁股摸不得,依那幾個只會窩里斗的草包不大可能,那么,便是有三者變數。
不知想到什么,瀟玉子重新將杯中倒滿酒,一飲而盡,眼色邪魅張揚。
茶葛默默退下,關上門,獨留他一人對月狂歡。
街道上,因剛下過雨沒多久放晴的緣故,街上行人頗多,大多三三兩兩,或者攜家帶口外出。
今日不趕早趕晚,恰好正是洛陽一年一度的花燈節,有些人又戲稱女兒節。
繁星點點,皓月千里,街道人來人往人聲鼎沸,隨處可見販賣吃食,布料,提著花籃沿街叫賣的花童。
林朝歌孤身一人站在大街上,與周圍熱鬧的環境顯格格不入,倒是身子在室內待得久了,連身上都帶了一股甜膩香味。
“這不是林秀才家的公子嗎,果然一表人才”。
“哎,你剛不說我倒真沒發現,怪不得我就說這位俊俏小郎君怎的如此眼熟”。
“走,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林朝歌聽著周圍不時隨風入耳的竊竊私語,或者大聲喧鬧,本就漲痛的太陽穴更是突突作響,只能加快腳步盡快離開。
只是這走著走著,完全忘記了來時的路,此時一個人孤零零站在一顆垂楊柳樹下,聳拉著腦袋,低垂著頭踢打著腳邊小石子。
這處兒說得好聽是寂靜深處無人家,難聽一點兒則是人煙罕至,周圍的青石板路都長得一樣,誰也不比誰特殊到哪兒去。
加上方才出來得匆忙,竟連打燈照亮的燈籠都忘了帶。
“這是!”林朝歌好像突然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驚恐的睜大眼,雙手捂嘴,輕手輕腳的藏在柳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