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刀頭,這荷花池水雖說不足深八丈,可也七丈有余,一般人的確很難下潛到最底部,若是要打撈人頭,需水性極好的人,最好配以好幾個人一起找。”
楚院長管理偌大的府學,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這后院荷花池的深淺他也是不知的,說話的是方才那位抱琴的年輕青衣先生。
此人看起來寡淡,但言談從容,只是待人不大熱絡,此刻面色也很淡漠。
“這位是”
楚院長上前幾步便是介紹道“墨子玉,是我府學的琴藝先生。”
“一個琴藝先生怎會對著荷花池深淺如此清楚。”李刀頭此刻逮著一個懷疑一個,這墨子玉無疑也被懷疑上了。
不過今天他注定看不到嫌疑人被他質問后的驚慌失措,前有林朝歌淡然自若,后有這墨子玉冰冷以對。
“在下生怕喜好寧靜,故而常日來這邊拂琴賞玩,故而對這里比較熟。”墨子玉看向馮刀頭,目光薄冷。
李刀頭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至一詞,隨即扯了扯嘴角“這是個好習慣。”
人頭肯定是要撈的,問題是時間耗費過長,這人頭上的毀壞程度也越深,線索查找越難。
當然,除卻人頭之外
人的身體呢?不翼而飛?還是這并非屬于第一案發現場?
捕快們擴大了搜索范圍,且調查府學有誰失蹤。
即將入夜,蟲鳴肆虐,秋風蕭瑟,學子們當然不想再逗留了,便是紛紛提出要走,但李刀頭不肯放人。
這人頭浮起也就罷了,竟不到半個時辰又沉下了,這很不尋常,那么在這段時間內剛好出現在荷花池旁的學子們很有可能與之有關聯。
考生們一聽就炸毛了,紛紛之乎者也說李刀頭懷疑他們,有辱斯文等等。
捕快里面本來也有好幾個會水,但論水性還不如之前那人,便是得去找其余專門從事漁業等水性好的,這一來一回也得好些時候了,天都得徹底黑沉,諸多考生可不愿意等。
雖然說李將軍跟楚院長可以出面,可不可能扣著太久,畢竟這些都是明年開春應試的考生 。
說好聽點可都是天子門生,將來是要入朝當官的,為了一個沒定性的人命案子扣著人太久,道理上也說不上去,會惹了讀書人圈子,平白沾了一身腥。
可李刀頭又覺得不能放人,感覺兇手就在其中,一時間便有些混亂開來。
“等人頭撈上來再說,本來夜間無事,人多呆一起,總比獨處安全得多,就當是費些時間,諸位也不想兇手混跡其中弄得人心惶惶不得安生。”許久不見的祝笙歌開口,學子們紛紛驚訝,搖頭又否定,思考利弊。
其中估計也是因為祝氏里面多有人在朝廷做官,家風清正,遇上這種事情,必然是不能視若無睹的。
因而平日本就有好些個讀書人對祝笙歌有幾分欽佩,其余人對祝笙歌信服,因此不再吵鬧。
但他們沒料到祝笙歌會走到林朝歌眼前。
旁邊的柳寶如等人見狀心驚,但還是退開一些,又不愿離得太遠,只聽到祝笙歌道“林兄,許久不見”。
“嗯”不咸不淡,待與其余人并未太大區別。
“林兄可是發現了什么?不防告之一二”。
林朝歌也不在乎旁邊這些人悄然關注他們,更不介意這白清行忽如其來的試探。
她手指落在假山旁冰涼石墩頭上,指尖敲擊了倆下道“人死后,若是尸身沉入水中,過后幾天因為尸身腐爛浮腫而往上浮起。且一般只能看見上半身,因浮起尸體的緣故主要是臟器腐爛產生污氣,撐著尸體往上浮,但人頭跟尸體不一樣,人頭之上肌肉少,乃頭骨占比重,且從未聽過人頭自動浮上水面的,不是么。”
“對!的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