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晚安”話吐到口中,望了一眼哈欠連天的枕邊人,無奈只能將話頭吞咽回去,翻身側背對她。
林朝歌驟然狐疑,卻沒有半分追問的意思,滔天困意襲來,故不得身旁龍潭虎穴,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無疑其他,她不知為何莫名相信王溪楓此人,是個不會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也許其他人不會放心,唯獨他。
長夜漫漫,夜還很長。
“林言,你就是個大笨蛋,小白眼狼”氣鼓鼓轉過身還想等著人過來哄他倆句好話的王溪楓,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坑聲,反倒等來了細長連綿起伏的呼吸聲,差點兒沒氣笑他。
薄紗床簾放下,流蘇不時輕晃移人眼,內里除了偶爾風吹動絲制簾子透進幾縷亮光,余下皆黑。
王溪楓滿足的看了會枕邊人,心口癢癢的,鬼使神差的帶著薄繭的指腹還會撫摸著林朝歌安靜睡下了的眉頭,眼,臉頰,隨后是紅潤引人一親芳澤的唇瓣停頓許久。
鬼使神差的附身上去親了一口,而后羞紅著耳根子離去,錦被蓋頭,緊張得能聽見心跳聲,以至于今夜夢里都是甜的。
人生有幾何,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盼斷歸期,劃損短金蓖。自送別,心難舍,一點相思幾時絕。
小雨晨光內,初來葉上聞,霧交才灑地 池塘藉芳草,蘭芷襲幽衿。
第二日天一大早,早起準備好洗漱用品的柳陽端著銅盤凈水,打著哈欠推開門,將窗戶打開透透氣,掀開杏色床簾子,只見里頭昨日鋪好的錦被整整齊齊的疊在里頭,沒有翻動的痕跡。
可是少爺又去了哪里,警惕掃視一圈,屋內無人,物品擺放整齊,爐內香薰燃盡,頓時后背一陣發寒,手中銅盤啪啦一聲倒地,濺濕了一身,鞋襪,煞白著黑臉。
銅盤咕嚕嚕的鉆到床底,清水滲透華貴地毯的柳陽颯白著一張臉,哆嗦著手腳就往外沖。
若是少爺當真因他出了個好歹,他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
萬一少爺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真的可是吃不了兜著走,若被老爺夫人知道了,不死也得脫層皮,若是少爺真的有個好歹,柳陽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早知道昨夜少爺讓他早點回去睡,不需要人吩咐過來守夜之時哪怕不能據理力爭也得陽奉陰違,也不至于出了這檔子事。
連滾帶爬,哆哆嗦嗦著跑出屋內,無意撞翻多少大小型物什。
“柳陽,你大清早你跑什么,晃得我頭暈”王溪楓剛一推開窗戶,看見得就是柳陽火燒屁股,急匆匆的跑出去的背影,連忙出聲喚住,按了下突突的太陽穴,一陣難受。
“少……少爺”被叫住的柳陽急得差點哭紅了眼,人剛準備跑出院外,打算喊人,隔壁房間的窗就被打開,回頭一看。
清晨淺金色陽光照耀下,只穿純白綢衣的王溪楓正單手撐著下巴,眼帶不解的注視著柳陽,明顯對他的行為感覺怪異。
“少爺,我這不是一大清早的找不到你人,擔心你是不是夜間被歹人虜了去”越說到最后,聲音越小,柳陽恨不得掐死自己這個昨夜睡蒙了的豬腦袋,少爺不見了就不會想到是睡在隔壁林公子的房間,何況……。
“你去給我拿幾件換洗衣物過來,還有打桶水,本少爺要沐浴更衣”王溪楓懶懶的打個哈欠,伸了個腰,等柳陽點了點頭,這才重新關上窗戶,不理會外頭彩蝶戀花。
獨留柳陽一人聽得風中凌亂,一句話都能聽出十個意思,沐浴更衣,孤男寡男干柴烈火,難不成少爺同林公子?昨夜是成了?
好似是想同了串通此事的前因后果,柳陽一掃沮喪之意,笑得打了一個鼻涕泡,開始張羅張羅著準備少爺吩咐下去之事,嗯,還得為林公子準備一下傷口破裂的跌打損傷膏藥,林公子細皮嫩肉的哪里禁得住少爺這皮糙肉厚的一夜折騰,雞湯也得補補。
屋內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