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萬一這個要求惱怒了眼前的公子,到時候她與她弟弟又會落到何種地步,不難想象,連日來買藥看病的銀錢來源皆是出于這位公子之手,可若是讓她丟下小六小七他們,內心深處卻又不舍。
內里天人交戰,倆難。
“蘇姐姐原是擔心這個,放心,小六小七他們我會安頓好的,只是這世上可沒有白吃的午餐,相對的他們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蘇姐姐倒不妨問下他們意見,免得日后反目成仇可不美了”隨意扯了跟離得最近的一根野草纏繞手中把玩,腦海中則在思慮編個什么玩意才好。
未等人回答,林朝歌繼續道:“話盡于此,若是小六小七他們同意的今晚就搬去我在城西的一所院子中,我會求夫子悉心教導他們成才,你們的戶籍自然會脫去成為良民若是不愿,你們自行處理,反正對我而言沒有多大損失,只不過蘇姐姐,這可是屬于他們唯一的出路,在下可不小心你們有機會再次遇到”拋下一個宛如深水炸彈的誘惑,聰明人都會明白怎么做,除非有不得已的苦衷,話已經帶到,接下來怎么做她相信以蘇麗的聰慧知道怎么做。
何況屋里那位可不單單只是普通的乞丐那么簡單,這一世讓她先一步下手為強,真是好生期待以后會發生什么好玩的事。
她今日過來本意只是蘇家倆姐弟,至于那些小蘿卜頭,倒屬于額外附加之物,物盡其用,不可放過任何可用之人。
等蘇麗將林朝歌送出這個陰暗偏僻的小巷回來后,蘇滿已經坐起來,靠在墻壁上望著門外一方小天地,面色蠟黃,雖說喝了藥,可是依舊咳個不停。
“林公子可是走了”處于變聲期的聲音粗嘎難聽,卻又帶著一絲沙啞。
“以后可得改口叫主子了,莫要多想,大夫說了你要靜養,你啊就是思慮過多而病的”蘇麗有些好笑的拿出林朝歌方才買來的肉包子遞過去,本有些恍惚的眼神驟然眼神堅定,訴說著她的決心。
“阿姐可是決定了”蘇滿聽著屋外腳步聲,回想起滿嘴苦澀之時,那人所留下的一小包蜜餞,哪怕現在回想起,那股子甜香之味依舊遺留空腔內。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何況我觀林公子并非大奸大惡之人,說不定我們”許是想到什么難言之隱。蘇麗突然覺得嘴里的肉包子都不香了,味如嚼蠟。
“嗯,我相信阿姐的決定,如何結果如何,何況主子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施以援手”蘇滿接過還帶著余溫的饅頭,眼眸半垂,遮住一片沉思。
“嗯,吃你饅頭去,莫要在多說,等下阿姐還得詢問下小六小七他們的意見”。
“好”。
未來的事以后在說,最重要的莫過于現在活在當下。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云無處覓。
林朝歌在一次睡夢中驚醒,冷汗連連,前胸后襟衣衫皆被打濕,身上濕漉漉難受得緊,如今才過掌燈時分,林朝歌已然無了半分睡意,屋內安神香燃盡,只余青煙裊裊,燭火滴淚流盡,起身隨意披了件淺色外袍往院中走去。
今夜繁星點點,皓月當空,萬里無云,萬里清光不可思,炎夏雖過,可這秋老虎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桂魄初生秋露微,輕羅已薄未更衣。
林朝歌沒有打燈籠,獨自一人枯坐在院中書凳上靜思,涼風習習,攪動一湖憂愁,夜間樹下蟲多,古時醫學不發達,生怕被不知明的蟲子咬了一口,旁白害了病。
本以為今夜自己會獨自一人枯坐天明,卻忘了同院未歸人。
“林言,這么晚了你還未睡,可是在等我”剛從外頭打著燈籠回來的王溪楓剛一踏進院落中便見一人影等候,心中一喜,連忙三步做一步快步走進,柳陽早不知何時偷溜了下去,離開時不忘細心的關上院門,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