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朝歌醒過來時,此事大街小巷三教九流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就連她往日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終日孜孜不倦苦讀之人都知欽天司將這日子定在了九月初九登山節(jié),估摸著也就五六日光景,不知這尚衣宮是否忙得過來。
“林言,你可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提過的賽馬”剛從外頭頂著烈日,曬得臉頰通紅回來的王溪楓看也沒看,直接將擺在石桌上的敗火菊/花茶一飲而盡,莫了,還伸出舌頭舔了舔濕潤嘴角,眼神炙炙盯著人,司馬昭之心顯而易見。
林朝歌移開眼只當沒看見,繼而翻動手中書卷,幾日相處下來,漸漸摸出一個規(guī)律來,你若越是搭理他,他越是嘚瑟,也就是所謂的蹬鼻子上臉。
“賽馬”林朝歌放下手中看到一半的策略,倒是對此頗有幾分興趣。
“嗯,就在這倆日內”王溪楓見她來了興趣,點頭連連。大半個身子趴在小幾上,慵懶的模樣似屋檐下午睡安康的三花貓?!懊魅瘴覀円粔K去,我給你買了新的騎馬裝”。
“好”林朝歌低頭應下,長安賽馬嗎?她還從未見識過,不知是何模樣,又會遇到何人,當真可期。
第二日辰時剛過不久,二人攜車出游。
長安賽馬,并不單單只是賽馬一樣,歸納同洛陽君子六藝無差幾許,唯獨少了琴棋書畫,天文地理等苦澀難懂術語。
人未至場內,場外邊早已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致奢華的馬車轎子,可想而知里頭何其人聲鼎沸,里頭不僅少年郎君居多,未出閣少女亦然。
林朝歌這回沒走神兒錯了位置,低垂下的眼珠子轉的飛快,對于比較武藝她似懂非懂,恐怕大半看不明白。
馬球倒是十分有趣,就不知那人到時會不會親自下場,有沒有分組對抗來得有看頭。
“留心腳下?!蓖蝗豁懺诙缘奶嵝?,將神游天外之人嚇得暮然驚醒。
林朝歌右臂被王溪楓穩(wěn)穩(wěn)托住,一腳已是險些踏空,游廊盡頭兩級低矮臺階,差點讓她當眾出丑。
“多謝”扶手站定,穩(wěn)了身形,抹開王溪楓大手,林朝歌面上沉靜清冷,昂首邁步向前行去,就這么招搖著一路走過去。
回想起方才白紗少女羞澀遞香囊一幕,看得王溪楓劍眉緊蹙,俊臉黝黑,這小白眼狼果然就不應該帶她來招蜂引蝶!
頭一次來長安校場,林朝歌瞇著眼四下打量,十分稀奇,中央是黃土坪演武場,落兵臺上長槍短劍樣樣俱全,左側圈起的草地一看便知是馬場,不僅極為開闊,而且草坪細密平整,與她想象中塵土漫天的景象截然不同,右側分割成好些圍場,最大的便是比武擂臺。
跟著眾人來到專門搭起的純白紅藍紋帷帳前,一眼望去,粉衫羅裙香氣撲鼻,搭弓射箭英姿颯爽。
林朝歌一眼望見前邊最為打扮素凈的老熟人,松開腰間垂掛把玩的紅蕙玉佩,嘴角上揚,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林言!”本落后倆步的王溪楓快步走近,扳正著她的臉直視自己,目光如炬。
“???”啥事兒又惹惱了他?林朝歌一頭霧水,盯著人偏了腦袋仔細琢磨,始終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二人怪異的姿勢反倒引得不少人矚目而視,竊竊私語。
“剛才的香囊”王溪楓知道自己若是沒有挑明了說,那人說不定就會打馬呼繞過去,死不承認,磨著下槽牙,惡狠狠道,
“哦,在這”林朝歌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精致小巧,繡著銀竹的雨青色荷包放在眼前晃了晃。
擔心不夠刺激,隨語氣輕松加了句:“方才那位小姐女紅甚好,不知琴棋書畫是否精通”。
“你若喜歡,割愛予你也未可”小樣,她就不相信治不了你。
“以后不許收其他女子相贈之物 除了我娘”王溪楓一把搶過,扔在地上狠踩幾腳,渾身寒氣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