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寺香火鼎盛,平日有不少人慕名而來。
“大師請。”瀟玉子執黑先行。
安國寺住持指尖輕點,落子輕快。
“此番回京還要謝過王爺一路護持。”大師撫須而笑。
瀟玉子凝神棋盤,并不吃驚:“大師此番回京,不知會逗留多久”。
安國寺住持白子方落,棋局上肅殺之氣為之一清;“待尋到一有緣人”。
瀟玉子執子右手微頓,轉個方向,輕輕落下:“本王倒好奇會是何人能落得個大師青眼。”
安國寺住持看他行棋風格迥然一變,微笑頷首:“然,天機不可泄露,殿下棋力再進。”
兩人于禪院對弈,安享清凈,頭頂菩提參幽,冠葉繁茂。
“公子,此次定要求簽問問,否則王小少爺待會定會再次與你說教。”
林朝歌摸了下腰間佩戴紅蕙絡子玉佩,“曉得了”。
頭疼得更厲害了,王溪楓這小子美名其曰以前求過了,這次換她,故而在寺廟外等候,誰不知他心里打的小九九為何,可是換她,她也實在不想面對一個有可能道破自己是妖物的得道高僧,只能懇求對方是個半吊子才行。
一行人轉過大殿,卻見前方儀仗華貴,很是刺目。中間女子腦后發髻雅致,兩支水晶玉步搖璀璨生輝,一抹白裙宛如九天玄女。
“卻是何人?”林朝歌眼光毒辣,只隔了幾丈看過背影,便知對方身份有異。
再往前行,卻見那女子帶了人轉角過去,半幅芙蓉面稍縱即逝,真真是驚鴻一瞥。
“不知,可能是哪家來上香的小姐或是女眷。”柳陽望去,不解搖頭。
他來長安時日尚短,現如今還處于完全半生認不全人的狀態。
“小師傅,我家公子求簽,麻煩把你手上簽筒遞過來。”柳陽恭敬提醒著埋頭自顧發呆的師傅。
小和尚自驚愣中回神,趕緊平心靜氣,放下驚疑。
林朝歌跪于蒲團之上,虔誠默禱,輕搖簽筒。待簽牌掉落,復叩首拜過。
小和尚正尋思間,卻見面前青衫俊朗的公子拿起簽牌,輕聲相詢,“小師傅,何處解簽?”
小和尚呆立許久,傻傻看她手中簽號。“出門左轉,東邊配殿。”
摸頭不解,怎地今日連出兩支奇簽?難不成又是一貴人。
瀟玉子與安國寺住持對弈正酣,西堂首座不請自來,擾了二人清閑。
“住持大師,方才有兩位施主搖中奇簽,還需煩擾大師為其解簽。”西堂首座恭敬作禮。
“哦?”安國寺住持雪白須眉輕揚。
“倒是百年難得一見。”
一小沙彌慌慌張張帶著倆簽不解打擾,百年不出的奇簽,現世便是兩支?
“便請二位施主移步,王爺可曾介懷?”
景王爺自來尊貴,哪里有予人方便一說?擺手端茶,“大師自便。”
今日同來陪母親的白菱正原地等候寺廟知客回音,卻見一小沙彌來到近前。“請女施主隨小僧禪院一行,住持大師會親自為施主解簽。”又轉身行過佛禮,“煩請師兄往后殿尋那尊客。”
白菱跟著小沙彌出門,一腳跨過門檻,回頭瞥見那年歲大些的僧人背影。
禪院清寧,檀香淡薄。白綾見隨意落子之人,頓時認出其身份,心潮起伏跌宕。
“臣女見過景王,住持大師。”白菱屈膝行禮。
沒想到這人居然在此,還和大師如此熟稔。
隨即又一人踏入院門,依舊是個熟人,白綾輕扯了扯嘴角,今日這等緣分不知是有春多少。
林朝歌踏入小院,內心隱隱不安,生怕這個世界有得道高鲹看出她非彼方世界之人,這邁出去的角度硬生生的又想縮回去。
沒辦法,她慫的,萬一人家算出她